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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好放了我,接下來的話還是別說了為好吧?
然而,聖上或許沒聽懂她的心聲,又或許聽到了但是不在意。
“那麼,你知道,朕這一生唯一的遺憾是什麼嗎?”
寧不羨頭皮一麻:“臣女……不敢揣測天威。”
她頭直接磕到了地上。
知道的多死的快,沈明昭是真的要害死她了,就不能不告訴她嗎?她都以為自己逃了還被半途劫回來。不對,為什麼要劫她啊?沈家上下那麼多口人,她是最無辜的那個不是嗎?
好在聖上聽不到她的心聲。
“朕年輕時,跟隨先皇南征北戰,金戈鐵馬,少年意氣,想著大丈夫生當攜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好不暢快,卻也因此……沒能顧得上自己的妻兒。”
“……”寧不羨的心沉得有些更明顯了,甚至已經開始在腦子裡呼救了。
終於——
“寧家丫頭,你知道些什麼吧?”
寧不羨身子一僵,她很想直接以頭搶地,表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更什麼也不想知道。
但,不行。
於是,她只能緘默著,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說實話,朕對你還是有些印象的。”
“……”感覺不會是什麼好話。
“寧恆家中間那個鬧騰的丫頭,皇后提過你,說你和你姐姐完全不一樣。明昭的性子認真,當初他會和你成親,朕都有些驚訝。”
“……”那陛下您怕是誤解沈明昭了,他可不光是在朝事上刁鑽刻薄而已。
“你們兩人的親事當初看來並不算好,如今卻也琴瑟和鳴,他能將此事告知於你,可見對你是信任的。”
寧不羨頓了頓:“臣婦愚鈍。”
“你去過西北,又和他一起回來,想必對太子的身世,應當有所瞭解了。”
寧不羨這下頭是真的硬生生往地上砸了。
“咚咚咚!”
“臣婦不知!臣婦真的不知!”
“咚咚咚!”
地上的磚石被她磕得砰砰響,難為她一介孕婦跪在這冰涼的磚石上,還得頂著肚子彎腰磕頭,不消片刻便氣喘吁吁,頭皮上隱約犯了青紅,有流血的徵兆。
得裝啊……
聖上似乎被她磕頭磕得有些心煩,咳嗽了一聲:“好了。”
她這才唯唯諾諾地停了下來。
“還以為你和那個陶謙一樣,經商之人能說會道有膽識,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尋常婦人罷了。”
寧不羨面露羞赧:“臣婦……慚愧。”我要不是尋常婦人我現在就已經死了。
聖上輕呼了一口氣。
“罷了……今日予你來,只是要你替朕傳一道旨意。”
寧不羨畏畏縮縮:“聖上……若傳旨,您或許應該找……禮部的……大人們?”
聖上不耐煩道:“無放妻書而私自逃逸,京兆府大牢去不去!”
寧不羨立刻老實:“臣婦遵旨。”
她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抬眼,看見了那方擱置在不遠處案角邊的明黃色卷軸。
母子相見
她頓了頓,起碼,現在應該至少能保證自己安全走出這間屋子……吧?
她伸手拿起了卷軸,正打算彎腰退出去,上首傳來一個蒼老而沉重的聲音:“西北之地雖苦寒,但靠近胡人駐地,做生意也方便,過幾年邊境安穩了,應當很適合在那裡過平靜的生活。”
寧不羨腳步一頓。
“怎麼?”
她似乎是在仔細斟酌該不該說,最後,終究還是開了口:“您見過他嗎?”
龍椅上的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真的有膽子發問。半晌,點了下頭。
“武科考試時遠遠見過一眼……沈家將他養得很不錯。”上首之人似乎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幾朵血花濺在案上的白宣上,他眼神沉了沉,“既是學的馬上功夫,留在西北邊境保家衛國,亦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是留在西北保家衛國,還是囚於北境,永遠不得回來呢?
她忽然覺得沈銀星其實挺可憐的。
除了他那位脾氣不怎麼好的兄長和唯一憐愛他把他當妹妹親生子撫養的養母,其實沈家其他人都不怎麼待見他。但就這一點也是假的,他甚至和這兩位也沒任何的親緣關係。沈明昭隱瞞不提,沈夫人不在乎真相,但沈銀星自己很惶恐,他像是害怕失去掉這唯一的寄託一般燙掉了手心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