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逃亡(第2/3 頁)
沒走多久,風勢陡然減弱大半。
烏鴉抬頭一看,原來溪水對岸一面低矮的巖壁阻絕了肆掠的狂風,儘管雪靈持續發威,冰冷的雪越下越大,轉眼便落滿樹林,但失去了風的助陣,雪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三人跨過溪流,走到那面低矮的巖壁下。
說它低矮,是和河谷營地附近的谷壁相比,其實這面巖壁比猛獁象還要高大,巖壁的紋理是橫向的,像是由層層石磚堆砌而成,和河谷營地那種刀劈斧砍式的谷壁全然不同。
在巖壁的背風面,冷天要比其他地方來得更晚一些,巖壁上盤繞著的藤類植物頑強地生長,地面上裸露糾結的草根昂起倔強的頭顱,即便是快要乾枯的植物,仍然在行將就木之際,以最後的力氣挺直了腰桿,笑對風雪。
現在,又來了三個同樣奄奄一息卻誓要同命運殊死一搏的兩腳獸和它們作伴。
烏鴉沒有興致研究新奇的景象。
他解開溼淋淋的獸皮揹帶,卸下揹簍和猛獁皮,摘下快要被凍硬的手套。
受限於材料和縫製技術,這個時代的手套和後世的隔熱手套差不多,大拇指一個拇指洞,其他四個手指連在一起,保暖功效很不錯,但幹活很不方便。
“去撿一些木頭來。”
烏鴉取下腰間的牛角,牛角里儲存著火種。
身為一名獵人,他很清楚在野外儲存火種的重要性。
豹皮和豹肝還沒有養成這樣的習慣。
部落裡儲存著乾燥的木材,有專門用於生火的石頭,還有善於生火的族人,生火似乎從來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但在野外未必有這麼好的條件,尤其在雨季和雪季,潮溼的木材很難鑽燃,浪費體力不說,冷天的夜晚若是沒有火,只怕很難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慶幸的是,他們雖然被部落放逐,卻並非像之前遭到放逐的人一樣,孑然一身地上路。
若沒有這些物資,他們根本撐不到這裡。
兩人撿回來相對乾燥的木條,烏鴉引燃了草料,生起火,在火堆的一角放一些生柴以便烤乾。
“再去撿一些大石頭來。”
豹皮和豹肝去撿石頭的時候,烏鴉選取幾根足夠結實的長木條,去除枝節。
等兩人回來,烏鴉展開一塊厚重的猛獁皮,用石頭壓住猛獁皮的邊緣,再用木條撐起猛獁皮的中央,搭起一頂簡易的帳篷。
做完這一切,烏鴉的心才徹底落回肚子裡。
他坐下來,解開綁在腳踝處、凍得冷硬的細皮帶,鬆開獸皮腳套,取出墊在腳套裡的苔草,連腳帶套帶草一起,擱在火邊烘烤,同時用乾燥的獸皮摩挲凍僵的雙腳,直到雙腳逐漸恢復知覺。
豹皮和豹肝有樣學樣,冰冷的手腳很快也暖和起來。
“咕嚕嚕~”
“咕嚕嚕~”
身體暖和起來後,肚子坐不住了,開始大聲抱怨。
見烏鴉哥的目光掃來,豹皮趕緊說:“我不餓!”
然後拍拍肚皮,教訓它說:“別鬧!烏鴉哥不喜歡別人哭鬧!”
烏鴉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仍然板著臉說:“去溪邊打水吧。”
“好!”
兩人拿上獸皮袋子興高采烈地去了,打水意味著一會兒要煮東西吃,他們心知肚明。
等他們打回來水,看到烏鴉就近挖了些植物的根莖,丟進水裡煮,頓覺無比失望。
“怎麼,嫌棄?”
兩人把頭搖成撥浪鼓。
“有的吃就不錯了,冷天有多漫長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趁現在有植物可吃,多吃點植物,肉乾要留到以後沒植物的時候吃。”
說是這樣說,烏鴉還是切了一小塊肉乾,分給二人。
豹皮和豹肝攥著僅有一個指節大小的肉乾,捨不得吃。
有鹽部落的肉用鹽醃過,肉乾帶著鹹味,於是他們把肉乾的一端放進熱水裡泡一泡,舔一舔,再泡一泡,再舔一舔,面露沉醉之色。
暴風雪下了足足三天。
這三天他們躲在這處巖壁後,除了放水和打水,幾乎不動彈。
遭殃的是堅挺在此處的植物,它們熬過了惡劣的天氣,卻終究敵不過恐怖直立猿,但凡能吃能消化的,都被這三個兩腳獸掘光了。
這場雪下了個通透,天空澄澈湛藍像被水洗過,大地覆蓋起光滑平整的積雪,草原上是一望無際的純白,反射出沒有絲毫溫度卻格外耀眼的陽光。
根據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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