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師長愛護(第1/2 頁)
“便取表字為冀之,如何?”
雖是徵求意見,可人家師徒之間,此時又哪有其他人反對的餘地呢?
吳希更是當即長身拜倒:“吳希謝恩師垂憐,賜我以字,誡勉我行。希必謹守君子之道,不負我師期許。”
“善。”蘇軾點了點頭,又將目光投向沈立,“沈公,字由我取,還請沈公為冀之扶冠。”
沈立點了點頭,看向吳希,笑了笑道:“本朝禮制本不嚴謹,你這幞頭本已自己戴上,我便為你重新戴一次便是。”
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吳希頭上次第所帶幞頭、軟帽、發巾一一解下,復又為其理了理頭髮,再一一佩戴回去,便也算加冠完成。
而一旁的孟教授說是觀禮人或者說見證者,卻也向自己這個最喜愛的弟子遞出一份禮物,正是他日常所帶的一本《孟子》。
“冀之,老夫家財所限,送不得你太好的禮物。只將我日常所注典籍送你一套,此是其中一本,餘者來日到家中自取。”
吳希趕忙伸手接過孟教授手中書卷,即便沒有原主的記憶,他也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此公對他的愛重。
看著手中微微有些泛黃的書卷,加上書頁上隱隱可見的墨跡,不難猜出這本是孟教授平日常讀之書,而且必定花費了不少心血標註感悟。
不過此時終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再三謝過三位師長垂憐,便站起身來,接受眾人的恭喜。
尤其是李如:“二哥,真好,真好,不,以後該叫冀之兄了。”
吳希笑罵道:“你我兄弟,扯這些做什麼?”
話是這樣說,不過吳希仍然是心中不斷泛起波瀾。自此刻起,他便不再是一文不名的吳希了,而是蘇氏門徒,吳希吳冀之了。
與眾人客氣過後,他便將目光冷冷投向尷尬站在酒樓角落,似乎正在暗自祈禱著眾人繼續忽視他,好讓其安然度過這場事件。
蘇軾觀察到吳希目光所指,便似乎有些不經意道:“那邊可是翟仲度嗎?錢塘翟氏?”
翟越聽得蘇軾點名提問,哪裡能夠再躲,也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來:“太守、州判,學生正是翟越。”
“哦。仲度君,與我這劣徒賭鬥了什麼彩頭來著?”
翟越當然知道蘇軾這是要為吳希出頭,不過在場這麼多人都已見證,自己還能怎麼狡辯呢?
百般無奈之下,他也只得咬著牙開口:“回稟州判,學生與冀之兄所賭,乃是公論詩文差者誠摯道歉,而後作犬狀自這酒樓滾回家去。”
說完這話,翟越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兩條胳膊不由垂落下去,似乎已經失去了力氣。
蘇軾聽完點了點頭,卻是回頭責問起吳希來:“冀之,可是如此嗎?”
吳希倒也心領神會,當即躬身拜道:“老師,確是這般,是我考慮不周了。”
“嗯,還算知錯能改。”蘇軾狀似欣慰道。
翟越這邊眼睛微微亮起,這是蘇軾不認同吳希與自己的賭鬥?也對,蘇子瞻堂堂君子,自然瞧不起賭博這類行為。
誰知道,蘇軾接下來的一句話便將之又打落谷底:“那麼,仲度君,你與我這劣徒誰的詩作更優呢?”
翟越傻愣在當場,倒是李如那邊一時間笑得前仰後合,驚得端著茶杯正要送向嘴邊的沈立,嚇得差點茶杯都拿不住。
好容易端穩茶杯放到桌子上,沈立回過頭去狠狠瞪了李如一眼,李如那邊當場將笑意憋了回去,只是雙肩還在不住抖動。
翟越那邊心裡如過山車一般忽上忽下,此時也是滿嘴苦澀,暗罵自己何必惹吳希這廝,以至於弄得自己下不來臺。
“州判,自是冀之兄詩文更佳,但是......”
“嗯,既是冀之才高一籌,那便不要耽擱大家時間了。”蘇軾目光凌厲地看著翟越。
此情此景,當著本州長貳官,他還能怎麼樣?
“冀之兄,是翟某錯了,翟某才不如君,還請冀之兄饒恕一二。”一邊說著,他還將哀求的目光投向吳希,似乎在央求對方放過自己一馬。
吳希這邊卻只裝作看不見的樣子。
憑什麼自己受了對方諸般侮辱,到了此時難道要故作大度、原諒對方嗎?
翟越見對方不發一言,甚至都不看自己一眼,再加上老神在在、不時看向這邊的沈立,眼神催逼、近乎威脅的蘇軾,滿臉慈祥、不發一言的孟教授,他還能如何?
翟越此時心中悔透、眼裡微紅,卻也只能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