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雙方對峙(第1/2 頁)
駿馬緩緩而行,與他們的主人一起漸漸平緩著氣息。
數百步的距離可謂是須臾而至,吳希看著眼前相對盛大的迎接隊伍微微詫異。
“他們這是從哪裡探聽到我們將到的?”種建中奇怪開口。
“不知道,莫非昨日在那老丈家歇息時,被哪位鄉吏探到了蹤跡?”韓銳從旁來答。
吳希卻是失笑,復又催了催胯下馬匹:“管他從何得知,且當面去問一問便是。”
這邊的付誼、李立等人,望著高頭大馬上年輕俊秀的緋袍大員,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都監換人了?
吳希到了人群之前,翻身滾落下馬,拱手來問:“可是本縣長貳當面?”
吳希是從對方衣著上略作分辨的,這兩人一著綠一穿青,都是官員常服樣式,該是本縣中僅有的兩個正經官員齊聚於此才對。
不過那深綠色官服者看著年紀可不小了,咋地勞苦一輩子都沒混上個紫袍或是緋袍穿穿呢?
按宋制,資歷較深的選人,即便所任官職不高,也是可以獲得賜紫賜緋以彰顯其勞苦的。
“這位......這位上官,卻不知您是?”
眾人兀自發著愣,作為知縣的付誼卻不能不言聲,不管如何面前之人都是正經大員,豈能不尊重呢?
吳希這才意識到,原來對方竟都不認得自己,看來對方今日所等是另有其人了。
“本官如今忝任校書郎、充崇文校書,蒙陛下欽差河東察訪判官錢塘吳希,此番乃是奉官家之名訪查本路義勇、強壯事。”
校書郎?察訪判官?緋袍?
幾個疑問在付誼腦海中閃過,不過卻不耽擱對方第一時間一躬到地:“下官知長子縣武昌付誼見過吳察判。”
身前的知縣這般舉動,當即帶動了一眾吏員躬身見禮,唯獨縣尉李立兀自挺立不動。
“我朝何曾有過什麼察訪判官,你可莫要欺瞞於我們。”李立面容之上顯現掙扎意味,也不知只是不相信,還是別有隱情。
對此,不解細由的吳希只是笑了笑,便將在腰間懸掛的一面銀牌摘下,準備將銀牌展示給眾人來看。
正當這時,東南面官道之上,卻又是一陣馬蹄聲陣陣、煙塵四起。
眾人紛紛望去,卻見得另一隊聲勢更浩大些的兵馬漸漸趨近。
李立遙遙望見這一隊兵馬為首者,果然便是自己那位同族的遠方堂哥李言,方才稍稍放下心來。
與吳希等一行人不同的是,李言倒真真是一副武將做派,兵馬馳騁直至眾人數十步外才漸漸放緩下來。
李立見自家堂哥在那邊準備翻身下馬,趕忙走上前去攙扶,順便在其人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李言聽罷卻是往吳希這邊瞅了瞅,繼而不住點頭說好,便朝著眾人這邊踱著步子過來了。
“這位官人,俺聽李縣尉說你是汴京來的官家使者,咋地這般面生?”
吳希左手扶著腰間玉帶,右手背向身後振了振衣袖,對著到來的這員武將上下打量起來。
“本官兩月前剛剛蒙官家召試授官,這位太尉未曾見過我實屬尋常事。”
聽著這個不鹹不淡的回答,李言卻是冷哼一聲:“是麼?我怎麼倒覺得你像個冒牌貨,國朝什麼時候有過這般年輕的緋袍子?”
“是不是冒牌貨,太尉看一看此物不就知道了。”
說罷,吳希便將腰間銀牌解下,平舉在身前向對方做著展示。
這塊銀牌子可有說法,至少從唐朝起,外出為使的官員便都帶著這一塊驗明身份的牌子。
五代殘唐的戰火曾一度使這個規矩廢罷,以至於宋初太宗朝時,還發生過秦州節度判官李若愚之子李飛雄,憑藉其岳父周至縣尉張季英一匹官馬,席捲數州數縣,乃至於差點憑著一張空口白牙,盡斬秦州剿匪前線眾將官這樣的鬧劇。
自李飛雄之後,凡天子委派巡查地方的使者,莫不佩戴特製銀牌,以便地方官員能夠驗明其人身份。
不料想,李言卻是看都不看眼前的銀牌子,只是用馬鞭將吳希的手撥到一邊,不屑一笑。
“俺不須看你這塊破牌子,就憑你這廝的年紀,俺便能確定你絕不是什麼正牌使者。”
一旁的韓銳看到吳希受辱,豈能不怒,當即自腰中拔出配刀便要上前維護。
不料一旁邊的種建中卻是比他還快,剎那間便閃身來在了吳希身前,怒目與李言對視起來。
吳希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