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逮赴烏臺(第1/2 頁)
李林甫、盧杞何許人也?
那可都是青史留名的奸相,後代所排列的十大奸相中這兩位排名可都不低。
雖說這種認識不能說半點問題都沒有,但至少在這個年代是沒有給李、盧兩位翻案的。
聽到此話的官家沒有半點表示,只是靜靜等待著王安石徐徐走來而已。
王安石到了切近,鄭重拜道:“官家,臣久竊相位,物議愈發洶洶。前請辭解除機務而官家不許,今臣復請如故,願官家選德高望重者代之。”
面對宰相,官家仍然恪盡禮遇:“朝中有此言論,都是朕不能調和天下於一統的緣故,相公大可不必因此介意。”
“不然。官家,祖宗朝時大臣都是出入有序的,若是不進行朝野內外合理的輪換調整,那麼這樣的事情以後恐怕還會不止一次出現。”
面對王安石的說法,官家當然是不以為然的:“朕用卿為宰相,是為了致力於維新變法的,跟祖宗朝任用宰相豈是一回事?”
眼看著一個皇帝、一個宰相在那裡唱起了雙簧,唐垌這邊又如何能不急,其人猛然間再度叩首不止。
不過不待其人有所發言,一旁始終冷眼旁觀的吳希卻是抓住了個機會:“官家,常起居朝雖歷來並無嚴格禮制可循,然而臣卻也從未聽聞有在正殿叩首不止的御史言官。如此行徑以諫逼君,殿院何在?敢問此舉合乎大臣之體嗎?”
吳希故意不談此人諫言如何,反而以禮法為武器試圖解此局面,倒也算得上有幾分機變和聰明瞭。
聞聽此語,一直在殿中掌管糾察百官失儀,卻面對這般場面一言不發裝死的殿中侍御史蔣之奇,終於再不能隱身於一旁的大殿柱旁。
其人驟然被吳希一個低品小官點名,一時間竟有些無所適從,“殿院何在”這句話是誰都有資格喊的嗎?
不過當蔣之奇的目光投向安坐殿上的官家時,卻是當即一個激靈,急慌忙出列應對。
無他,此刻官家眼中對他的冷意,已幾乎達到了不可復加的地步。
“官家,臣失職,竟容此人在大殿之上喧鬧不已,請官家治臣之罪。”
此時他倒也反應了過來,自己的確是有罪的。先不說他作為殿中侍御史,是怎麼讓對方從容越過班次奏對的。
便是隻論在官家明確表達維護王安石的態度之後,他竟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也實在是極其不合格的一種表現。
官家只是對蔣之奇點了點頭,卻並未說治罪還是不治罪,搞得他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天可憐見,他這一輩子不容易,早在英宗年間就做到正任監察御史的他,一晃六七年卻還只是個殿中侍御史,主要原因便是他的軟弱為先英宗皇帝所不喜,這才長期滯留在地方不得任用。
好不同意當今官家召回了自己,然而卻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丟官了嗎?
吳希看著這位殿院在那裡發呆,卻是不由得恨鐵不成鋼起來。
這都什麼時候,難道不懂什麼叫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嗎?再在那呆愣下去,你可真就坐不穩現在的位置了。
“殿院,既已將此事甄別清楚,何故繼續呆愣不動?”秉承著與人為善的理念,吳希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蔣之奇這才像是如夢初醒,急忙號令起周遭班直來:“來啊,同知諫院唐垌君前失儀,且與我將之抬下殿去,收付御史臺以待官家旨意。”
周遭殿前班直不敢怠慢,趕忙走上前來左右架起唐垌,便要往殿下而去。
唐垌尤自掙扎不已:“官家,臣可因言獲罪,卻不可罪人言廢啊!”
幾名班直也是動作利索,待等他說完這一句話語時,已然身處殿門左近了。
聽了此話,官家臉色當即又是一黑,便要招手讓幾名班直回來。
畢竟與其放任對方嚷嚷自己是個不納諫的昏君,倒還不如就讓這廝在殿上多噁心自己一會算了。
不過未等官家說話,吳希已自一旁閃身追出,口裡說出“且慢”,腳步急切間便已來到殿門唐垌掙扎、吶喊處。
兩名班直兀自架著唐垌,眼睛卻看向殿上的官家,見官家並沒有多餘表示,這才就地站穩身形。
吳希三步並作兩步來在切近,卻是當先將唐垌手中所持奏疏奪了過來,復又前傾身體在其耳邊輕聲來言。
“唐諫院,下官並不想質疑你的忠心,只是你若繼續這般嘶吼下去,不僅傷了官家威勢,更會連累你自己難有好結果的。若是此刻收手,下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