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注一擲(第1/2 頁)
兵備道陶大人說了幾句吉祥話,就急忙的告別了這個是非之地。陶大人心裡如同明鏡一樣,他知道今天晚上人多嘴雜,這些臭丘八今天晚上辱罵巡撫大人的談論,明天就有人傳到他老人家的耳朵裡去。自己一個小小的兵備道既不敢得罪自己的上司,又不能得罪寧夏衛的地下總兵勃家,只能快速的離開。
一些與勃家交好的文官看到陶大人的離開也只好不顧外面的積雪離開了這個溫暖的地方,離開時都只是搖搖頭表示無可奈何。不是勃家心腹的武將也斷斷續續的離開廳堂,在一聲聲的告別中,廳堂的溫度彷彿一下子就墜入冰窟。
這個情況下換誰都想要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鄭明傑看著屋裡的人垂頭喪氣的,他只好起身把大門給關上了。
關門的時候他看見天上的小雪花掉落在雪地的腳印裡,忽然間就融化了。
土文秀起身把炭火往火盆裡又放了一些。
“爹收到七鎮經略鄭絡大人的信件,讓爹帶一千人去參戰,這下剛好有藉口讓其他人不去,沒什麼大不了的。”
勃承恩猛然走到土文秀身邊說:“大家都說你聰明,這一次你怎麼糊塗了?你不讓他們參加,他們手下的家丁誰養活?他們的家丁沒人養活了,軍戶要是鬧響了,誰去鎮壓?他們要是他們大規模的被殺,朝廷問罪下來了,我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物資全讓這個天殺的黨馨給韃子了!沒有伙食,勞師遠征半路上家丁都是要逃回來的,這可怎麼辦?”土文秀撥弄炭火反問道。
勃承恩聽到這話,開始在廳堂走來走去。
他的眼睛迷起縫來,對著剛才陶大人坐過的地方,做了一個彎弓拉箭的姿勢。
“我還有點儲蓄,我把我父親的家丁都給帶去,文秀你在傳令給他們,讓他們都把家丁帶著,這樣我們可以混點軍功不至於難以維持。”
廳堂裡的人聽到勃承恩如此講話都害怕起來。他們的害怕也並不是無道理,這件事情如果不經過巡撫大人的同意,就擅自帶兵出征,若是問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若是直接繞過巡撫,上報七鎮經略鄭絡,這樣又會顯得不尊重巡撫,畢竟這是巡撫的上級。
“我收到訊息,朝廷準備了一批馬價銀,準備和韃子互市,我們可以藉機在裡面多收一點稅,好給這些軍戶發響。”他歪著頭看著鄭明傑難過的說,“弟弟你不知道這個副總兵多難當,這麼多軍戶,這麼多張嘴,都指望我養活。我爹養了3000家丁,我再不想辦法搞點錢,大家都別想好過。我只能背水一戰了,你們同意不?”
“都是黨馨和他手底下這幫文官貪得無厭,不然我們怎麼會走投無路,這天殺的狗賊!”勃雲聽到勃承恩的話惱怒起來。
“要不我現在帶著家丁去混點軍功?”土文秀說。
“怎麼你想得個妄開邊釁的罪名?你不是那個江湖大哥,出了事是要殺頭的!”
“這個問題好解決,在寧夏右衛的附近,有幾個人煙稀少小村莊我可以給他們剃個頭。剃頭就算被抓到了,也是個小問題,但是我們不經過巡撫的同意,他會整死我們的。”鄭明傑的聲音仔細一聽,可以發現他說話竟有點顫顫巍巍,好似有一塊東西塞在了他的喉嚨裡。
“你覺得那些文官都是傻子嗎?他整死我們之前我們就會被手底下的軍戶鬧響殺死!”勃承恩看著這些人過了半晌問,“還有人有辦法嗎?”
沒有人再發言,有的只是眾人的呼吸聲。
勃承恩之所以能夠在這個年紀當上副總兵還能服眾,一方面是朝廷給勃拜的賞賜,另一方面就是勃承恩是一個天生的賭徒。他在關鍵時候的孤注一擲解決了許多問題,但他的父親也清楚他的毛病,所以每次議會都讓土文秀和勃承恩一起出席。
很顯然這一次土文秀沒有阻止他。
次日,勃拜帶著自己的兒子勃承恩去見鄭絡,鄭絡大喜,便允許他們參戰了。
幾天後的大漠戈壁出現了一支列隊整齊的騎兵。大漠戈壁的風呼呼的吹在眾人的臉上,這些北方邊軍早已經習慣了像刀一樣的乾燥冷風。這些漢子在平時為數不多的娛樂中,就是聽說書先生說南方的秀麗美好,那裡不會缺水,有吃不完的糧食,每個人都有衣服穿,風吹在人的臉上,特別的溫柔,那裡的人個個都識文斷墨。
他們在聽書的時候羨慕這些人嗎?肯定羨慕。但是這些時而狡詐時而憨厚的邊軍只會說一聲:“唉,誰叫我們投胎在這鬼地方!”
突然有人從馬上摔倒在地。
沒有人去理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