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無跡遁逃(第1/2 頁)
道者,令民與上同意也。故可與之死,可與之生而不詭也。——《孫子兵法·計篇》
行寬聽聞訊息也是面色一變,從未經歷過如此動靜的他不禁慌了神。
“怎會來的如此之快?”
此時也由不得行寬多想,被甲士拉著上了城牆。
太守蔡陽已經在此督戰。
見到行寬,蔡陽鬆了口氣,“未去便好,賊將兵臨城下,事急從權,老夫素不知兵事,只得選能戰者暫領都尉,守衛郡縣,望尊使勿怪。”
行寬並不意外,這是地方郡縣常見的操作,如東萊這種大郡,甚至可以常設一營屯兵。
那都尉也對行寬行禮。
行寬點點頭,“此事自應由太守威權操示,寬並無異議。”
隨即看向城外,只見城外黑壓壓一群流賊,豎著一杆大纛,纛上只寫一個管字,想來正是那位管亥了。
只是黑壓壓一片人群,並看不見為首的賊將,行寬也沒了主意,看向蔡陽。
蔡陽沒做反應,那都尉指著那杆豎著的大纛說道:“此賊距箭矢三百步,箭矢難以擊賊,某已在四門內外佈置兵馬,以防賊軍攻城。”
行寬於是閉嘴。
兵器一件件發放下去,刀劍,弓箭,甲冑一一分發完畢。
接著就是陷入了漫長的等待時間。
等待敵人來談判。
管亥盤踞青州以來,鮮少主動劫掠城池,大都只是洗劫村鎮,今日圍城無非是聽聞了朝廷的動靜,想搶些糧草好跑路。
蔡陽對此早有準備,不怕管亥大張口,就怕管亥不願意談。
增加無必要的傷亡,對蔡陽而言可不算什麼好訊息。
而另外一邊,張儉管亥二人五百餘人並不隨大纛攻城,而是分成小股,劫掠東萊郡縣下的各個村裡。
以東萊的地位,招募三四千人馬不難,而且自家沒有任何攻城器械,攻城更是無稽之談。
但是管亥的目的從來不是東萊郡治的黃縣,除了黃縣,還有牟平,東牟等地是都尉暫時輻射不到的地方,管亥從一開始就奔著這些地方去的。
管亥此時對張儉也不禁生出敬佩之心,“有賴元節之計,方能脫身姑餘山中。”
張儉苦笑一聲,道:“此時能否脫身還尤未可知,那蔡陽手段不俗,想來瞞不住他幾日。”
管亥大手一揮,冷笑道:“管他蔡陽蔡陰的,某家刀下,不留活口!”
張儉表面稱是,暗地裡難免不屑,若是真個如此厲害,當時怎麼被皇甫嵩的小股騎兵攆著跑到姑餘山?
但腹誹歸腹誹,張儉對管亥的個人勇武還是敬佩有加的,自他生平所觀,的確少有人能有這樣的膂力,也不怪管亥敢放這樣的大話。
星夜兼程,未至黎明便靠近了東牟治下的一處村莊,炊煙緩緩升起少許,雞犬早起,老者已經換好了褐色粗布的衣裳,要趁著天時不熱,儘早的下地去了,看著倒是欣欣向榮,
管亥獰笑一聲,大刀一揮,對跟隨而來的兒郎吩咐道:“不留活口!”
跟著管亥奔襲的都是黃巾老卒,乃是管亥心腹,因此管亥敢如此肆無忌憚的下令。
張儉面色雖有不忍,但還是硬生生別過頭去,不看接下來的一片地獄景色!
伴隨第一聲慘叫聲響起,張儉的心頭一跳,隨後就是此起彼伏不曾斷絕的慘叫。
不知過去多久,隨著第一名小卒拖著一口袋糧食回來,張儉轉過腦袋看著那名請功的小卒,臉上已經沾滿了鮮血,衣衫不整,刀口都捲刃了,如儺戲裡走出來的惡鬼一般。
張儉收斂起多餘的情緒,看向管亥,皺眉道:“此時不應貽誤良機,應當趁時奔走,使黃縣兵馬疲於應對才是。”
管亥卻制止了張儉,道:“二三子隨某奔逃數月,讓他們肆意一番才是,否則該要鬧營嘯了。”
士兵如果長期處於壓抑的心理狀態下,很容易出現精神問題,嚴重者甚至會發生“營嘯”。無論將領如何“偏科”,有一個技能是所有將領都具備的,那就是有效安撫士兵情緒、排遣戰場壓力。
張儉顯然知道這個道理,而這個時候,這群擁護管亥計程車卒是萬萬不能出事的,於是也不再勸說,看著士卒身影攢動,做著苟且之事的,殺人取樂的,甚至縱馬拖行老農的。
待小半個時辰後,管亥拿著脖頸處掛著的骨哨一吹,眾多士卒於是快速收回,在管亥面前聚集。
管亥接著下令道:“放火燒了,無論老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