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謀誅蹇(第1/2 頁)
誅殺蹇碩是沒那麼難的,何進原本想讓袁紹袁術兩人帶五千禁軍,一切也就該塵埃落定了。
但太后調動了袁術的職位,又命羽林換防宮禁,內外隔絕,這讓何進感到了棘手。
但好在,郭勝就帶著宮裡的訊息來見何進了,何進連忙引入家中好生接待,不敢有逾,對待郭勝絲毫不像其他中常侍。
這正是因為郭勝與何進有所謂的鄉黨關係。
在這個時代,鄉黨關係是極為牢固的關係,按周制,周制,一萬二千五百家為鄉,五百家為黨。
以鄉誼為紐帶,竭誠朋黨、幫派,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形成了比較牢固的利益共同體和穩定的朋友圈,利益,親族,宗祠的交織使他們結成不可分割的關係。
郭勝帶來了宮內變化的訊息,只是沒有將皇帝牽扯進來,這讓何進不得不因此猶豫起來。
待郭勝走後,袁紹上前道:“從前竇武準備誅殺內寵,而反受其害,如今將軍居帝舅之位,兄弟並領強兵,軍隊將吏都是英俊名士,為將軍盡力效命。一切在將軍掌握之中,所謂天予不取,反受其害,將軍應該一舉為天下除掉禍害,名垂萬世!”
何進深以為是,即與袁紹定計策。
事實證明,這些傢伙即便在某件事的途中有變數,但已經決定的事情也不會因為一些小節變化而產生變化。
袁紹卻按捺不住了,回到府中又與諸多黨人幕僚商議,卻沒有談及太后之事,許攸等人得知太后反對,便勸解袁紹謹慎行事,想得到太后許肯,再行其事。
只是,袁紹如今滿腦子都是想除掉閹人的念頭,哪裡聽得進去,他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宮裡的威脅,甚至不用估計什麼,因為皇帝已經十四有餘,他甚至不用主動出擊,很快就會朝著朝中權利核心被動的造成衝擊。
這種時候,必須要快速行事,斬草除根,若是等到皇帝親政,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能除掉閹人了!
在這樣的想法下,不顧眾人反對,袁紹開始了自己的安排。
何顒與袁紹私交甚密,因此掌握中臺訊息,本身又是司隸校尉,有一千二百名中都士卒,於是悄然戒嚴了宮中內外。
袁紹又為何進出謀劃策,多召四方猛將與諸豪傑,使並引兵向京城,用以威脅太后,何進同意。
又陰謀西召前將軍董卓屯關中上林苑,又讓府掾太山王匡東發其郡強弩,並召東郡太守橋瑁屯城皋,使丁原陳列武猛。
事實證明,一隻蝴蝶翅膀的翻動,也能引起大洋彼岸的風暴,皇帝只是稍稍的離間了這些人一下子,就引起了誅殺十常侍時的場景提前出現,不得不說,歷史的有趣性。
這一切的一切,皇帝都不知曉,當然,就是知道了皇帝也不過是呵呵一笑罷了,武庫在手,這幾個臭魚爛蝦,皇帝還真沒放在眼裡,侍中盧植照例為皇帝講春秋。
“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大一統也,傳曰:不書即位,攝也,只提了元年、正月,而沒有提即位,何以?因為隱公只是攝政,是代行君事,而沒有舉行即位儀式。”
當然,這裡面有個倫理問題,因為隱公的父親是惠公,惠公的原配妻子,也就是嫡妻,死得早,而且死的時候沒有兒子,也就意味著惠公沒有嫡子。後來惠公娶了聲子做繼室,生下了隱公。
等後來隱公成人,惠公為隱公選了宋國的公主仲子做兒媳婦,可沒想到,等人到了魯國之後,惠公貪戀仲子的美貌,竟然據為己有,立為夫人,原本的兒媳婦就這樣成了自己的老婆。
這就是春秋中的微言大義,一字一句都有褒貶,比如鄭伯克段於鄢。
《春秋》僅六字,夏五月,鄭伯克段於鄢。
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所以不說他是莊公的弟弟;兄弟倆如同兩個國君一樣爭鬥,所以用“克”字;稱莊公為“鄭伯”,是譏諷他對弟弟失教;書曰鄭伯克段於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謂之鄭志。不言出奔,難之也。
又如紀侯大去其國,大去這個詞用的就很微妙,孔子用“大去”來描述紀國被滅亡是為齊襄公隱諱遮掩,吞滅紀國的不好行為。
然而中國傳統中有“為賢者諱”的說法,所以孔子描述這件事情並不是要批評齊襄公的惡行,反而是一種表彰。為什麼?
因為齊國與紀國之間在很久遠之前有很齷齪的事情發生:紀國的國君在天子面前誣陷了齊國的齊哀公,導致齊哀公被天子用大鼎煮死,齊襄公消滅紀國不過是為祖先復仇而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