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變故再起(第1/2 頁)
董子春秋曰:五行變至,當救之以德,施之天下,則咎除;不救以德,不出三年,天當雨石。
光熹元年,正月二十五
河東聚盜數千,朝野震動!
盧植上疏起朱儁為徵東將軍,即令整頓八校為營,掃清盜匪,又以蓋順為騎都尉,以羽林郎為營,以京畿為中心,掃除盜賊。
責令河東地方郡縣兵馬,依朝廷律令行事,只以防守為主,不得擅自起兵事,違者交廷尉議。
這件事帶來極壞的影響,朝野一時間議論紛紛。
皇帝一登基就發生了盜賊聚嘯的事情,這是否代表了皇帝無德,還是朝有佞臣,一時之間,風向輿論已然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了。
張讓在這個關鍵時期也不見了蹤影,皇帝懷疑他是被人擄走了,但沒有絲毫證據,在這個時間點,皇帝也不敢將手伸的太長了。
京城裡對張讓有殺心的不在少數,在這個時間點張讓的消失很能代表一些事情了。
雖然只是巧合,但皇帝並不知道袁氏來京,因此也很難知道後續變故的風向了。
如今宮闈裡只有一支能夠信任計程車卒在高望手裡,加起來也只有一千餘人,完全做不到拱衛皇帝的安危。
皇帝如今很沒有安全感。
“國家。”
郭勝的聲音響起,將皇帝的思緒打斷,皇帝不悅的看了眼郭勝,暗自思忱著要找幾個幕僚了。
張昶鍾繇早就為何進徵辟,有擔任侍中的職位,但皇帝一直沒有詢問過他們一系列事宜,在何顒的事情之後,皇帝意識到了這個王朝的細微處,有很大的問題。
就像人的關節處莫名其妙長了根骨刺,詭異且難受。
皇帝沒有先是詢問他,而是提筆在屏風上寫了王芬,宋奇四個字之後,才起身穿好鞋,走向屏風外的郭勝。
“何事?”
“尚書令請見國家,在蘭臺。”
皇帝皺眉,私見一事可大可小,在這個風頭按理來說,何顒更該在尚書檯盡忠職守,再如何也是在請罪辭職的路上啊,要見自己是為何?
蘭臺,素為朝廷儲存檔案,書籍的地方,與去尚書檯的路徑相左,當年光武興漢之後,在北宮為政,於是尚書檯等職位也在北宮的範圍內,而蘭臺則在嘉德殿旁,此去不足五里的道路。
何顒在這裡見皇帝,其實有失禮的嫌疑,皇帝也不欲在此見何顒,只是畢竟是朝廷重臣,又是老臣,想來不會失矩才是。
皇帝本想命有司駕車,考慮到何顒是私見皇帝,於是皇帝輕馬簡從,走至嘉德門外,寒光一閃,一柄刀直直飛向皇帝胯下的馬,馬兒本能感受到威脅,前蹄猛然躍起,皇帝被受驚的馬猛然掀到了地上,差點被踩踏了。
皇帝反應及時,腳狠狠地在前方的地上蹬了一下,藉此才脫開了馬匹揚起前後蹄踩踏的區域,郭勝慌忙上前拉馬,卻拉不住這受驚的馬。
只見三五白衣自嘉德門出,很快消失不見。
左右看守計程車卒不見了身影,另外幾名跟隨皇帝的騎士直接躍下馬匹,好懸牽住了受驚的御馬,才沒讓第二腳落下。
皇帝想要發怒,卻猛然止住,看著白衣人離去的身影,想到當年那樁舊事,抖了抖身上常服的灰塵,淡笑一聲:“看來我倒有先帝之風。”
郭勝上前摸索著皇帝,著急詢問皇帝有沒有受傷的地方,又讓騎士傳醫者令。
皇帝制止了郭勝,道:“著執金吾查查今日坊間有何風聞,讓人查查這嘉德門今日有何動靜,當值的是誰,仔細詢問,不要漏了一點。”
郭勝領命,皇帝接著道:“今日的事,不要走漏了風聲。”
左右紛紛領命,他們都是孤兒,只有跟著皇帝才有機遇一說,今日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敢漏了一點。
等皇帝換了衣服,再到蘭臺時,何顒正在查閱中平五年七八九月前後靈帝對王芬處置的一干奏疏。
看到他這樣,皇帝基本可以確信何顒是不知情的了。
見到皇帝到來,何顒連忙行禮。
皇帝讓免禮,又賜座賜茶。
笑道:“何公今在蘭臺何為?”
何顒擦了擦臉上的汗,慚愧道:“臣查閱舊事,不禁汗流浹背,不能自已,幸陛下明見萬里,否則差池頓生,朝廷傾覆只在朝夕之間,臣則萬死難安!”
皇帝笑了笑,拿起一份對華歆之事處置有異議的奏疏,輕輕拿起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隨即不屑的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