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無瓜葛(第1/2 頁)
張氏暗中咬了咬牙。
她堂堂丞相府夫人,屈尊降貴來求他,他竟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來羞辱自己。
立在身後的宋錦珠眼下也閃過一絲恨意,怒意逐漸被理智壓過。
不過一個廢太子罷了,連路都走不利索,也不知在高傲什麼。
有長公主撐腰又如何,等到新君繼位,等到自己成了皇后,這些人通通都要清算。
張氏攙著宋錦珠起身,腆著臉,似是探詢,“殿下,小女曾有一枚玉佩在您手上,不知能否歸還。”
張氏是懂得避重就輕的。
這枚玉佩是當初周桓出征北檀時,張氏親自送到王府來的。
大周的傳統,男女方互贈信物,這種行為等同於訂婚,更不用說大家都預設了,宋錦珠是周桓的未婚妻。
如今把玉佩要回來,就是退婚的意思。
宋錦珠垂眼盯著鞋尖上的東珠,這是皇后賞賜下來的東西,只有她,才配擁有這樣名貴的世間珍寶。
她曾親眼看著那個萬丈光芒,站在雲端的身影跌落泥潭,看著自己的光明前路步步坍塌,
要怪,就怪命吧。
她只是審時度勢,不得已而為之。
“十七,把書架上的錦盒取過來。”
出乎她們的意料,周桓並沒有刻意為難。
十七領命退下。
花姜站在角落,注意到宋錦珠的表情。
明明有種勢在必得的得意,卻偏要做出被迫無奈的委屈。
十七很快折返,將錦盒恭恭敬敬呈給周桓。
周桓開啟錦盒,從裡面取出一枚玉佩。
玉佩是不規則的月牙狀,光線下顯出清透的羊脂色,光澤溫潤,品質上乘。
周桓朝宋錦珠伸手,語氣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和煦,“宋小姐,玉佩還給你,從今往後,你和本王再無瓜葛。”
宋錦珠眼下微紅,眸中水光漣漣,她走到周桓身邊,顫抖著接過玉佩。
“謝殿下。”才說了幾個字,她已經抽泣地起不來身。
“十七,送客。”
周桓的語調冷下來,宋家兩母女收拾好眼淚,趕緊跟在十七身後,出了正廳。
花姜推著周桓的輪椅往後面園子裡去。
和周桓相處了月餘,按說時間已不算短了,可花姜並不敢說自己瞭解他。
他看似對誰都客氣,可對誰都疏離。
而且,府裡的人都怕他,敬他,卻沒有人同情他。
也許,是不敢吧。
“你在想什麼?”
周桓很少和她閒聊,突如其來的問話讓花姜愣了片刻。
“我在想,等康復的器械運回來,放在哪裡比較合適。”
周桓抬手,示意她停下。
“你跟了我多久了?”他的聲音彷彿淋過冰雪,沉沉撞在花姜的耳膜上。
花姜屈起手指摳了摳手心。
明明前一秒還好好的,氣氛怎麼突然就嚴肅起來。
“回殿下,二十八天。”她垂頭規矩回道。
“在你眼裡,本王是一個很好糊弄的人嗎?”
這問題,已經開始上綱上線了。
花姜迅速跪在地上,聲音真摯帶著恰到好處的微顫,“殿下待人和善,咱們做下人的,從來都只有敬重,絕不敢存一分一毫看輕您的心思。”
頭頂傳來一聲清嗤,“下人?花大夫一向以醫者自居,怎麼會承認自己是王府的下人。”
花姜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形形色色的病人她見得多了,特別是這種苦熬著的病人,心理多少有點問題。
進府第一天就派人來提點她,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現在說得好像自己是什麼很賤的人似的,上趕著當下人。
可週桓偏偏是她的頂頭上司,不僅握著她的前途,還有她的小命。
“整個王府,只有您一個主子,我又不是客人,自然就是下人了。”
周桓眉心一動,似乎想起什麼。
“十七,傳令下去,花大夫是府上的貴客,若有人對她不敬,本王嚴懲。”
???
這狗男人還真是,變臉如三月天啊。
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十七,朝花姜抬了抬眉。
花姜謝過恩典,正想站起來。
周桓又開口了,“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