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喜歡找罵(第1/2 頁)
青山書院的書舍內,章宰坐在堂上,嚴肅板正的捧著典籍,一字一句的給學生們釋義聖賢語句,課堂上雖然一片安靜,但是章宰卻逐漸察覺到有些不對。
諸多學生們神態不定,彼此之間雖然安坐不動,但是眼神的交流卻頻頻出現,即使偶爾他們注視自己這個老師,那眼神也奇怪的很。
這些細微的變化和動作,章宰都看得清清楚楚,明顯他們現在的心思都已經不再課堂上了。
他正要開口訓斥整肅學生,但一想到今天是什麼時間,頓時醒悟過來,已經知道這些學生為什麼會這樣了。
今日新報卻發行了,他們這樣反應,大約是在報紙上看到老夫的文章了吧。
這群兔崽子......
章宰為之無奈,只看這群小子那好奇卻不敢問的神情,他就知道今日這課大約是上不下去了。
索性把典籍放下,隨後敲了敲桌子:“今日課就到這裡了,可以放學了。”
諸多學生俱是愣了一下才連忙應是,直等到章宰板著臉走了出去,他們一直緊繃著的臉才放鬆下來,課堂更是一下子就吵鬧開了。
“你們剛才怎的不問問先生,這文章是怎麼個回事?”
“你說的倒好聽,你也長嘴了你怎的不問,以先生那脾性,涉及到那科學的事情,誰敢觸黴頭!”
“喂喂喂,別在這兒吵了,咱們出了學院再說!”
“那就快些,晨時趕時間上課,這文章我還沒看完呢。”
一眾學生還是收斂著點了,在書院他們不敢議論的太厲害,萬一給章宰聽到什麼,那少不了又是一頓責罰。
他們急不可耐的收拾好東西,三三兩兩的都出了校舍,等到走遠了才各自拿出報紙大聲討論起來。
“咱先生這言辭當真狠厲啊,一點面子都不給的,也不知那許良看了這個是如何反應。”
“還能有什麼反應,在先生的筆鋒之下,他要麼膽戰心驚,要麼無能狂怒,若是心性再不穩當,那說不得還要被罵的口噴鮮血!”
“真是痛快啊,還得是咱先生起這個頭,我老早就看那許良不順眼了,不僅言語狂妄,而且無知自大,就他那點旁門道理也敢大放厥詞,簡直笑煞世人!”
眾人拿著報紙,看完章宰的文章後,都是覺得酣暢痛快,就好像自己真的站在許良面前指著他鼻子痛罵一樣。
看完之後,自然少不了對許良的一番奚落嘲笑。
章宰寫這篇文章是讓他們出乎意料的,但他們也不敢就這事兒跑去問,實在是對這個先生懼怕得厲害。
但不論怎麼樣,看到了章宰這篇文章,他們每個人都是精神一震。
若是一般的書生秀才嚷嚷著要科學如何如何,那分量太小連朵浪花都掀不起來,所以這種事是需要一個足夠分量的人來立個標杆的。
而章宰當然完全足夠這個分量,自此以後,才能算是儒家對科學的正式討伐!
不過章宰和下面計程車子們想法還是不同。
他個人對於科學的看法早已不是從前,到了今天不僅不會再以歪理邪說評價科學,相反還對其有相當程度的認可。
他對科學的討伐,完全是出於維護儒家的統治地位為出發點,科學讓他感受到了威脅,讓他出現了應激反應。
而他也真正把科學當做敵人,不是自己的敵人,而是儒家的敵人。
章宰清楚的認識到,如果遏制不了科學的話,那麼將來儒家的思想地位必然要遭受撼動,最好的結果也只是二者融合合一。
甚至有可能連融合的空間都沒有,因為這是兩套完全不同解釋世界的學說,未必就能相容到一起。
在這樣的情況下,章宰身為儒家的一份子,必然維護儒家的整體地位,那麼討伐科學也是必然。
但下面的普通士子卻不一樣,他們還是固執的認為科學是歪理邪說,仍然遵循本能的反感在對科學口誅筆伐,拒絕承認科學任何的合理性和正確性。
這種型別的簡單來說,可以稱作是無腦黑。
章宰和他們的行為結果雖然相同,但是根本目的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諸君,我決定追隨先生的步伐,亦往報社投稿,助先生一臂之力!”
“也算我一個,這是掃除邪惡的正義之舉,某也不能坐視上觀!”
“還有我,看我給他細數個十大罪出來,定讓他以後抬不起來頭!”
一群人越說越來勁,都是表示要投稿去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