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聲名動道海(第1/2 頁)
演武室的地面並不算硬,經過特殊材料處理的地面,甚至讓嶽含章在被甩到地面上的第一瞬間,感受到了些許的彈性以及洩力感。
但是材料本身微乎其微的輔助作用,卻並不能改變這兩掌、兩步的力勁疊加回旋之後,所帶給嶽含章的狼狽體驗。
這會兒,他幾乎是癱倒在了地面上。
接連的頻繁而粗重的呼吸,可嶽含章分明這樣大口喘著粗氣,可從臉色,再到膚色,卻像是人被憋悶的厲害一樣,愈發變得漲紅起來。
緊接著,幾乎眨眼間的功夫,嶽含章便開始汗流如漿。
彷彿這一摔之下,那能量餐所暈散的熱意被徹底點燃,不得不以這樣的方式宣洩出部分來。
而仔細看去時,嶽含章的雙臂,以及手腕和手指,都有著細微程度的不自然抽動。
那是他短時間內全力頻發兩掌之後,明顯脫力的表現。
畢竟,在形神合一的狀態裡,那是真正全身力量的調動與傳導。
與此同時,嶽含章也能夠感受到肘尖以及腰背的部分麻意和漲意,那是甩飛跌倒本身所不可避免的挫傷。
但是這樣的狼狽並非沒有收穫。
嶽含章能夠明顯的感受到,一股遠比昨日更為渾厚的氣血之力在自己的身形之中誕生,並且在四肢百骸的遊走過程裡,錘鍊著血肉肌體,化作絲絲涼意撫平著細微的傷勢。
哪怕對於嶽含章來說,他只是剛剛武道入門的修士,對於氣血之力的感觸十分有限。
但是這一刻,嶽含章在這種朦朧模糊之中,仍舊感受到了這一股氣血之力與昨日氣血之力的不同。
其區別不僅僅在於多寡。
昨日的氣血之力雛形的凝聚,是在拳架的引導下,自身心神和氣血的力量凝合之後的產物。
也是覃林輝口中,缺乏食補的步驟之後,在空耗早先八年間身軀夯實的老底。
而今日氣血之力的凝練則不同,同樣是在拳架的引導下,但卻是以很小一部分的心神和氣血的力量為引子,進而牽引著那些仍舊在身軀中暈散的熱流暖意,所凝結成的氣血之力。
它的主體是嶽含章剛剛食用的這一餐所攜帶的外來能量。
在這一過程中,隨著氣血之力在身軀中的遊走,嶽含章真切的感受到了與錘鍊同步進行的“進補”。
這種進補不是吃進嘴裡,裝進胃裡。
而是將真正能量層面的存在,夯實在了身軀中。
這是比簡單的服食與消化更為高效的運作手段。
這種變化十分明顯,幾乎短短十幾息之間,嶽含章的呼吸便平穩了下來,緊接著是膚色與汗水恢復常態。
最後,連原本感受明晰的傷勢,也似乎在暖流遊走之下,蕩然無存。
只是,肉身的傷勢容易撫平,那不斷夯實的氣血根基也在沖淡著身形上的疲累。
可在這一過程中,源於心神的疲憊卻是氣血之力所難顧及與撫平的。
嶽含章像是勞作了一整天之後,有一種發源自生物本能一樣的慵懶倦意在不斷的充斥著自己的思緒,讓嶽含章只想著躺在原地,只想著能夠更多躺一會兒。
但是嶽含章也能夠明白,這種感觸本身是心神層面的假象,是自己在武道修煉過程中所需要克服的事情。
很多時候,武道修煉的路上,不曾存在有外敵,真正的敵人其實正是自己,是那個有著種種負面情緒和思緒的自己。
這一步過不去,自己戰勝不了自己,什麼樣的天賦,也沒有用。
於是,嶽含章幾乎是生咬著牙,在地面上未曾有一刻的過多停留,便站起了身來,重新立身在中宮天元位。
在這一剎那間,伴隨著心神倦怠之意的突破,彷彿有著某種困頓的鎖鏈被掙脫一樣。
立身的剎那間,嶽含章像是第一次感受到身形之中的暖流在遊走的過程裡,似乎也澆灌與滋養向了心神一樣。
在某種驟然輕鬆的念頭感觸中,屬於機械腦海的轟鳴和震顫的樂章愈發清晰起來。
事實上,從嶽含章跌倒,再到艱難的站起來,十餘息的時間裡,那機械腦海的運作卻沒有一刻的停歇。
武道的演練停滯了片刻,但是屬於武道學識的灌輸卻仍舊在持續。
那是無聲無字的音言之中,一切關乎於兩掌之間的銜接技巧,還有力勁在這一過程之中的迴旋形式。
甚至,在那些機械腦海的樂章音言灌輸之中,嶽含章還掌握和了解了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