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降服身心(第1/3 頁)
“教主在州府吧?
這樣大的事情,他老人家怎麼看的?”
開口說這句話的,是立身在一旁,從始至終觀瞧了全部過程的顧清寒。
駱兆青對待徐師錦棄之如敝屣。
他出身州府駱家,天然便對徐師錦這等小地方出來的勉強算得上是世家貴胄的人,具備有某種難以言喻的輕蔑。
再者徐師錦身上,相比較於半路投誠的身份,徐家叛徒的身份色彩要更多一些。
他已經拿自己當成是聖教門人了。
但是在駱兆青的眼中,大概從來都未曾拿他當自己人看過。
這種輕蔑不僅僅是體現在了言語之中,更體現在了他的行動上。
從始至終,駱兆青便僅僅只和曾先生有過三言兩語的交流,便如此自顧自將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駱兆青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麼?
他真的覺得,這樣的手段便足夠牢穩的使嶽含章殞亡嗎?
這很不現實。
曾幾何時,嶽含章的妖孽天賦所帶給他們的窒息氛圍仍舊讓駱兆青難以忘懷。
更不要說姜田兩家可能存在有的暗中庇護。
或許失敗的可能性會很大吧。
連駱兆青自己都在這樣想。
但一想到為此犧牲的乃是徐師錦。
相比較於這番試探可能有的收穫,駱兆青便頓時覺得只徐師錦的性命,這點兒微乎其微的代價,實在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駱兆青是這樣想的,但他的所作所為,卻並非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
諸位還陽的先聖,大概是前世所經歷的腥風血雨多了些,性情中的冷漠讓他們能夠漠視這樣的事情發生。
剛剛時,黑袍老者便已經出聲質問,體現出了自己不認可的態度。
連一旁坐在輪椅上的朱廷修都露出了一抹不知道是譏諷還是嘲笑的神情。
他彷彿“看到”了世家之中那極盡腌臢的一面在所謂的聖教門徒之中上演,進而有了一種“平日裡吹得厲害,原來你們也不過是如此”的覺悟。
只是相較於曾先生的容易被說服,以及旁人的沉默。
真正最難接受這件事情的,實則是顧清寒。
她來到州府之後,也少與駱兆青打過交道。
錯非是事關銘鴻張家的儀器裝置,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裡,進而見證整件事情的發生。
倒也談不上什麼袍澤之情,但是對於曾經和她一起逃出基地市,曾經和她一起策劃了第一次三十三先聖還陽事件的徐師錦來說。
相同的經歷能夠讓她很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情——那便是今日發生的事情也很有可能將會同樣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投身聖教之前,老孃是“敝屣”,投身聖教之後,老孃還是“敝屣”?
那這個教不是白投了嗎?!
於是,哪怕知道這會兒最好不該再說些什麼,閃瞬間的猶疑之後,顧清寒還是冷冷的開口,說出了這樣的話。
而駱兆青的反應,將決定了顧清寒日後該如何在聖教自處。
或許,該給自己再多留條退路了……
正這般思索著的時候。
一旁,駱兆青已經仍舊冷漠的擺了擺手。
他大概能夠明白顧清寒的想法,但對於這些聖教大業之中的“邊角料”,駱兆青呈現出了一以貫之的漠然。
“不!你說錯了!
開啟一條全新的修途,這是大事兒沒錯。
可不過是一教中門人即將為聖教事業來冒一點點風險。
這不是什麼大事,甚至不是個事兒!
事事都要教主來一言而決,拿教主當成什麼了?
老夫不談犧牲,也不談奉獻,但碰到難處就這樣反應,難不成濟川郡的風氣已經惡劣至此了麼?
不說別的,只為了嶽含章一人,為了將其扼殺在搖籃中,此前已經有多少先聖為此殞命!
他們甚至已經沒有再度還陽的機會了!
誰的犧牲不是犧牲呢?
老夫能理解,你們大抵有些什麼一起共事的袍澤情誼。
所以老夫也耐心的與你言說這些。
我也不會貿然將他直接往火坑裡推,甚至會給他留足時間讓他適應已經掌握超凡源頭的身軀。
但你若還有什麼意見,不要來質問老夫,也不要讓我去問教主的想法,他老人家就在州府,了不起我親自送你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