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鮑丘決勝 中(第1/3 頁)
劉琰騎馬沿鮑丘河水朝北走,昨晚單人獨騎出了大營,烏雲遮掩月光辨不出方向,錯把烏桓人營地當做鞠義大營,本該朝南卻向北。
此刻還不知道走錯方向,等到天明已經走出很遠,煩亂的思緒干擾了辨別方向,偶爾略看一眼東方升起的朝陽,也被心裡不斷浮現昨夜眾人訣別的場景打斷。
“我不會在退了。”望著天空皎潔的月色劉珪面色凝重,對於明天的戰鬥沒有任何信心。
眾人誰都沒有接話,雖然不願承認,但大家心裡都明白這次判斷出現重大失誤。本來還可以去右北平,留下步兵死守雍奴城池,騎兵在外圍持續截斷公孫瓚大軍通往雍奴的糧道。
來自冀州渤海郡的物資支援會源源不絕,比起直接派兵袁紹更願意支援糧草,利用別人消耗公孫瓚的實力總好過自己流血,況且現在的公孫瓚也打不起持久戰。
哪怕公孫瓚取了漁陽其他郡縣也不在乎,秋收已經結束了,他只能得到地盤得不到補給,和去年從冀州遠路出擊不同,右北平距離漁陽更近更容易再次出擊。
公孫瓚若是追擊到右北平,那他將要面對的就不是七千烏桓人了。右北平是烏桓人的地盤,公孫瓚真敢率領大軍進入右北平也不怕,烏桓人不會像在漁陽郡這樣敷衍,死仇打上門烏桓人一定會拼命。
這不是某一個人的錯,有家有產業誰都不願意放棄,底線就是雍奴,雍奴鮮于氏是劉珪一方的鐵桿盟友,只要雍奴不失,南邊的泉州自然也就安全了。
人就是這樣,不是不明白道理,真逼到了眼前總是先患得患失起來,說到底本性貪婪迷惑住了雙眼。那麼多田地產業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總希望事情能按照自己設想的那樣發展。當初商議時不是沒人說過直接去右北平,可大家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留下來打一場。
現在的情形是,烏桓人來的夠多了,可公孫瓚沒被唬住。袁紹援軍也到了,但與烏桓人一樣出工不出力。右北平肯定不能去,首先烏桓人已經證明不會真拼命,讓他們來此更多是造聲勢。
勸劉珪去右北平無外乎給公孫瓚在外部製造壓力而已,如果公孫瓚放任劉珪不管,事實上公孫瓚注意力在幽南三郡,短時間內不會去攻擊右北平。烏桓人用不多久就會明白,到時候還會養劉珪這些人嗎?
鞠義要在右北平立足怎麼辦?跟他合作還是和烏桓人一起打他?軍隊裡很多人都在漁陽郡分到了田地,去右北平這些軍人還會不會聽指揮?
不論在右北平配合烏桓人攻擊鞠義,還是和鞠義一起趕走烏桓人,以鞠義的性格最後下場都只有內訌一條路。到那時不想死還得回來,任由公孫瓚報復漁陽各郡縣,你再回來誰還會相信你?恐怕將面對更惡劣的條件,重新奪回漁陽郡根本不可能。
如果選擇決戰,說好聽點勝算實在太低,說實話根本沒有勝利的可能。但是,又不能失敗絕對不可以失敗。如果失敗雍奴必然失守,等待鮮于家的會是什麼?泉州陽家自然可以把鍋甩給田豫,興許能保住性命但雍奴鮮于家肯定不行。
那好不去右北平而是回冀州,靜心思量這條路更不行,劉和還會繼續相信咱們嗎?幽州各士族會繼續支援我們嗎?失敗就是無能,沒有士族拿出資源支援,拿什麼養活軍隊?
不可能靠老百姓,百姓都被士族收作部曲,不剩幾個自由民,軍隊潰散或被吞併,在場這些將領都會成為孤家寡人,真的只好跑去南陽耕地了。
“怎麼打?”鮮于輔打破沉默問出了關鍵問題。
“怎麼打都成,要死也得站著死。”田豫顯得很輕鬆,
他是這裡最尷尬的一個,可不是被俘之後受到招降,他的行為是赤裸裸的背叛,與十幾年後不同,當下還看不出誰是最後的優勢者。可惜他只是個小角色,小角色成為背叛者很難被容忍,已經把身後退路封死了,這時候反而心如止水。
“最好還是能贏。”鮮于銀想到雍奴的族人滿心不甘又無可奈何。
“你走吧。”閻柔對著劉琰淡淡說道。
劉琰滿臉疑惑:“去哪兒?”
“往南,去鄴城。”鮮于銀走過去掏出一小把碎金子塞給劉琰:“隨身帶的不多,主要是平日賞賜很難用到金子。”
鮮于輔和田豫一前一後也給劉琰塞上金子,都不多加起來也就七八兩,田豫塞完金子靠的很近悄聲說道:“算我隨禮了。”
劉琰被攆出營地,騎著一匹最好的軍馬,隨身背了一個大包袱,裡面是幾件錦緞袍子和兄長等人送的金子錢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