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炭幫龍頭老大四叔與四嬸(第6/7 頁)

了，情形比較不會尷尬！”

&esp;&esp;白素攤了攤手：“但願有更好的辦法，可是我看沒有了！”

&esp;&esp;我一躍而起，抱住了她吻了一下，然後，急急去洗臉、換衣服，草草吃了早餐，在早餐中，我問白素：“我們是不是要先打一個電話去聯絡？”

&esp;&esp;白素道：“當然不必，四嬸一定還維持著以前的生活方式，她不會習慣先聯絡後拜訪！”

&esp;&esp;我道：“好，那我們就這樣去，可是，多少得帶一點禮物去吧！”

&esp;&esp;白素道：“我已經想好了，我們以自己的名義去拜訪，不一定會見得著四嬸，所以”

&esp;&esp;我笑了起來：“所以，要借令尊的大名！”

&esp;&esp;白素道：“是的，父親早年，印過一種十分特別的名片，這種名片，唯有在他拜訪最尊貴、地位最高的客人時才使用，我還有幾張存著，可以用得上！”

&esp;&esp;白素所提到的這種“名片”我也見過。她的父親白老大，當年壯志凌雲，曾經想將全中國所有的幫會，一起組織起來，形成一股大勢力。為了這個目的，努力了很多年，也算是有點成績，而他本人，在幫會之中，也有了極高的地位。白老大是一個有著豐富現代知識的高階知識分子，他的宏願是想以現代的組織法，來改進幫會中的黑暗、落後、怪誕的情形，使之成為一個全國範圍內勞動者的大組織。

&esp;&esp;可是他的願望，未曾達到。那種特殊的“名片”白老大當年，要來拜會幫會中最高首腦時使用，如今用來去拜訪四嬸，當然十分得體。

&esp;&esp;我又道：“可是，我們總得有點藉口才是。”

&esp;&esp;白素道：“那就簡單了，我可以說，我正在蒐集中國九個大幫會的資料，準備寫一部書。皖北的炭幫是大幫，所以請四嬸提供一點資料！”

&esp;&esp;我笑起來：“好藉口，我相信四嬸近二三十年來的生活，一定十分平淡，她也一定極其懷念過去輝煌的生活，話匣子一開啟，就容易得多了！”我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道：“可是，她住在什麼地方呢？”

&esp;&esp;白素笑了起來：“在你坐立不安之際，我早已根據那個電話號碼，查到了她的住址。當然，我們要說，地址是父親告訴我們的！”

&esp;&esp;我大聲喝采，放下了筷子，就和白素興沖沖地出了門。白素駕著車，車子駛出了市區，向郊區進發，在沿海公路，行駛了約莫二十分鐘，就轉進了一條小路。

&esp;&esp;小路的兩旁，全是一種品種相當奇特的竹子。在這個地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竹子，那種竹子長得很高，可是相當細，竹身彎下來，每一枝竹都呈半圓形，形狀就像是釣到了大魚之後正在提起來的釣杆。竹身蒼翠，竹葉碧綠，長得極其茂盛，幾乎將整條路都遮了起來，車子在向前駛之際，會不斷碰到垂下來的竹枝。

&esp;&esp;我看著這些竹子：“這些竹子，用來當盆栽倒挺不錯。”

&esp;&esp;白素道：“這是蕭縣山中的特產，我相信這些竹子，一定是當年四嬸從家鄉帶來，一直繁殖到如今。”

&esp;&esp;我沒說什麼，只是感到一種深切的悲哀。像四嬸這樣身份的人，離開了她的家鄉，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卻又堅持著她原來的身份，過她原來的生活，這件事的本身，就是一個悲劇。

&esp;&esp;車子仍在向前駛，不久，就看到了一幢相當大的屋子。屋子的形式相信在本地也絕無僅有。不用說，當然也是初來到這裡時，照原來的家鄉屋子的形式建造起來的了。屋子至少已有三十年曆史，有點殘舊。屋子外面的圍牆上，爬滿藤蔓，可能這些植物，也是四嬸從家鄉帶過來的。

&esp;&esp;白素將車子在離正門還有一百碼處，就停了下來，然後我們下車。

&esp;&esp;我和她一起向前走去，一面問道：“對於炭幫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我只知道，炭幫最近一任的幫主，也就是四嬸的丈夫，姓計。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在任多久了？”

&esp;&esp;白素道：“我也不很清楚，約略聽父親說起過，說計四叔二十六歲那年，就當上了炭幫幫主，一直到四十三歲，時局起了變化，父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