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蘊藏在一塊後面的隱秘(第3/4 頁)
整個另外半邊臉,都在那種特殊面罩下。
&esp;&esp;在邊五向祁三望一眼之際,他那一隻眼睛之中,流露出一種茫然不可解的神情來。顯然,當年他們三人,進了小客廳之後見到的那人,有什麼事,是令得他至今不解的。
&esp;&esp;祁三接了下去:“我們三人一起進了小客廳,一進去,就看到一個人,背對著門,站著,在看看那邊角兒上的一隻小香爐”
&esp;&esp;祁三講到這裡,向一角指了一指。我向那一角看去,角落上確然放著一隻角幾。可知道這屋子的格式不但和以前一樣,連屋中的陳設位置也一樣。
&esp;&esp;祁三道:“我們一進去,見到了那人,邊五就道:‘朋友,歪線上來的,正線上來的?’”
&esp;&esp;我聽到這裡,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中覺得好笑。這一類的話,我好久沒聽到了,那是淮河流域一帶幫會中的“切口”所謂“切口”就是幫會中人自行創造的一種語言,有別於正常的用語。中國各地幫會的切口之多,種類之豐富,足足可以寫一篇洋洋大觀的博士論文,邊五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問那個人,是存著好意來的,還是不懷好意來的。
&esp;&esp;祁三繼續道:“老五一問,那人轉過身來,他一轉過身來,我們三個人全怔了一怔。那個人,樣子十分斯文,穿著一件白紡長衫,几上放著一頂銅盆帽,當然也是他的,他甚至還穿著一雙白皮鞋,不過鄉下地方,沒有好路,他的白皮鞋已經變成泥黃色了。看他的情形,分明不是幫會中的人!”
&esp;&esp;我插言道:“那麼,他一定聽不懂邊先生的切口了!”
&esp;&esp;邊五道:“是的,他完全聽不懂,他轉過身來,一臉疑惑的神色,問道:‘什麼?’我當時笑了起來,同三哥和老七道:‘原來是空子!’就是不屬於任何幫會組織的人!那人又道:‘哪一垃是炭幫的四叔?’他一面說,一面搓著手,神情像是很焦切。”
&esp;&esp;祁三道:“我回答他,道:‘四叔今天很疲倦,不想見客,你有什麼事,對我說吧!我叫祁三。’衛先生,白大小姐,不是我祁三自己吹牛,我的名字,兩淮南北,一說出來,誰不知道!但是那人像根本未曾聽過我的名字一樣,只是‘哦哦’兩聲:‘我想見四叔,他能拿主意,不然要遲了!只怕已經遲了!’我十分生氣,大聲道:‘你有什麼事,只管說,我就能拿主意!’”
&esp;&esp;邊五道:“不錯,幫中之事,三哥是可以拿主意的。可是再也想不到,那人聽得三哥這樣說,向三哥走了過來:‘祁先生,那麼,求求你,秋字號窖,還沒有生火,能不能開一開?’”邊五說到這裡,低下了頭,他的一隻手,緊緊握著拳,手指節骨之間,發出格格的聲響,顯然事隔多年,他一想起了那陌生人的要求,心中仍是十分激動。
&esp;&esp;祁三的神情,也相當奇特,這使我有點不明白。那陌生人的要求,雖然奇特一點,可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祁三望了我一下,道:“衛先生,你不明白,那天,四叔開了七座窖,我也沒有閒著,我是負責堆窖的,那天我堆了四座窖,是秋、收、冬、藏,我們的窖,是依據千宇文來編號的。”
&esp;&esp;炭窖居然根據千宇文來編號,這倒頗出人意表之外,或許因為千宇文全是四個字一句,合了“四叔”的胃口之故。
&esp;&esp;我點了點頭:“那人的要求是特別一點,可是”
&esp;&esp;祁三不等我講完,就激動地叫了起來:“堆好了木材,窖就封起來了,只等吉時,就開始生火。那天,吉時已經選好,是在卯時,在這樣的情形下,已經封好了的窖,萬萬不能開啟!”
&esp;&esp;我和白素齊聲問道:“為什麼?”
&esp;&esp;祁三道:“那是規矩!”他的臉也脹紅了,重複道:“那是規矩。封了窖之後,不等到可以出炭,絕不能再開啟窖來,那是規矩!”
&esp;&esp;我吸了一口氣:“如果封了窖之後,沒有生火,又開啟窖來,那會怎樣?”
&esp;&esp;我這樣一問,邊五睜大他的單眼望定了我,祁三無意義地揮著手:“絕不能這樣做,也從來沒有人這樣做過!”
&esp;&esp;白素碰了我一下,示意我別再問下去。找也不想再問下去了,因為任何事,一涉及“規矩”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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