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祖傳大屋中的密室(第2/7 頁)

情，相當難看，但他還是並不拂逆他母親的意思，連聲答應著。

&esp;&esp;一看到這種情形，倒輪到我來尷尬了，因為林伯駿懷疑我來騙錢，如果我立時提出價錢來，那倒真像來騙錢了！

&esp;&esp;林伯駿一面答應著，一面道：“娘，你我有一點話，想和你說！”

&esp;&esp;林老太太立時生起氣來，說道：“不用說，你不知道，不論多少錢，就算傾家蕩產，也要給他！”

&esp;&esp;林老太太說得聲色俱厲，林伯駿的臉色，更加難看。我在這時候，倒可以肯定了一點，那就是：林老太太，知道那塊木炭究竟有什麼特別，要不然，她決不會講出這樣的話來！

&esp;&esp;我看到林伯駿這種為難的神情，心中倒十分愉快，因為他剛才曾對我不禮貌！但是我也不想再僵持下去，因為我急於想從林老太太的口中，知道進一步的資料。

&esp;&esp;我道：“林老太太，價錢的事，可以慢一步談，我先將這塊木炭給你！”

&esp;&esp;我一面說，一面提過了手提箱，開啟，自手提箱中，取出了放木炭的盒子來，開啟盒蓋，交給了林老太太。林老太太立時雙手，緊緊抱住了盒子，盯著盒中的那塊木炭，面肉抽動著，神情激動到了極點。

&esp;&esp;我實實在在，不明白她何以看到了一塊木炭，會現出這樣激動的神情來。

&esp;&esp;過了好一會，林老太太才一面抹著淚，一面抬起頭來，對我道：“衛先生，請你跟我來，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很多！”

&esp;&esp;她強調“很多話”我也忙道：“我也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esp;&esp;林老太太吸了一口氣，同林伯駿望去，說道：“伯駿，你也來！”

&esp;&esp;林伯駿忙道：“我事情很忙，我不想聽以前的事，我有我自己的事！”

&esp;&esp;林老太太盯了林伯駿一會，嘆了一聲：“好，你不想聽，那由得你，衛先生，請跟我來！”她一面說，一面示意護士推著輪椅，向樓上去。

&esp;&esp;我向林伯駿道：“林先生，我想你還是一起去聽一聽的好，這整件事，和令尊有極大的關係！”

&esp;&esp;林伯駿冷冷地道：“我父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就算和他有關，我也沒有興趣！”

&esp;&esp;我呆了一呆，林伯駿的話，如此決絕，當然是無法再說動他的了！我跟著林老太太上了樓，輪椅推進了一間相當寬大的房間，又穿出了那間房間，來到了一個種著許多花卉的陽臺上。

&esp;&esp;我自己移過了一張藤椅，在林老太太的對面，坐了下來，林老太太又吩咐人搬過了一張幾來，取來了茶。陽臺下面是花園的一角，遠處走出，十分清幽。

&esp;&esp;我和林老太太面對面坐下來之後，林老太太好一會不出聲，雙手仍緊抱著那塊木炭，像是在沉思。我也不提出問題去打擾她。

&esp;&esp;過了好一會，林老太太道：“我家相當開明，我從小就有機會上學唸書，高中畢業之後，我在家鄉的一家小學教書，子淵就是這家學校的校長。”

&esp;&esp;她已經開始了要對我講的“很多話”我坐直了身子，喝了一口茶，聽她講吓去。

&esp;&esp;林老太太停了片刻，道：“子淵的家，位在縣城西。我們家鄉的縣城，城西那一帶，全是後來搬來的，不是本鄉本土的人，我們稱那一帶為“長毛營”子淵就是“長毛營”的人。”

&esp;&esp;我呆了一呆：“這個地名很怪，為什麼要那樣叫？”我一面問著，一面心中也不明白何以她要將她丈夫原來住在哪一區的地名告訴我。

&esp;&esp;林老太太道：“長毛營，就是說，住在那裡的人，原來全是當長毛的！”

&esp;&esp;我“啊”地一聲。“長毛”這個名詞，我已很久沒有聽到過了，所以一時之間，想不起它的意思來。

&esp;&esp;所謂“長毛”就是太平天國。“當長毛”就是當太平天國的兵！太平天國廢清制，復舊裝，蓄髮不剃，所以，江南一帶的老百姓，統稱之曰：“長毛”

&esp;&esp;我道：“我知道了，林子淵先生，是太平軍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