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媽媽可能是倮倮人(第3/5 頁)

何不請這位也來一杯？”

&esp;&esp;殷大德聽了，先是一怔，然後笑了起來：“他想這一天，可想了很久了。”說著，他向那小個子說了一句話，小個子才一聽，一臉充滿了不相信的神情，眼睛急速地眨著，但隨即發出了一下低呼，先一轉身，來到了白素的面前，向白素行了一個相當古怪的禮，接著，又向白奇偉行了一禮，這才再向殷大德行禮，走過去，老實不客氣，倒了滿滿一大杯，走到一角落，蹲了下來，捧著杯，慢慢喝著，向白素望來之時，仍然一臉的感激之色。

&esp;&esp;殷大德笑道：“這個，是苗人特釀的，我和苗疆一直有聯絡，這種酒，用一種稀有的果子釀製，十分難得，每年我也只有一竹筒。他是倮倮人，知道這種酒強壯筋骨，大有好處，所以這時滿心歡喜。”

&esp;&esp;白奇偉趁機道：“這位好俊的身手，幾天前我曾領教過，他是——”

&esp;&esp;白奇偉這時只此一問，不但可以把自己日前的行為揭過去，再提起也不會很尷尬，而且也可以打聽一下那小個子的來歷，實是一舉兩得。

&esp;&esp;不過殷大德搖頭；“他是什麼來歷，我也不知道，他跟我多年，是我那次死裡逃生之後不久，也是一個土司，推薦給我的，他忠心無比，只是”

&esp;&esp;他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並沒有再說下去，想是那小個子有什麼缺點，他不想說了。

&esp;&esp;白素喝了一口酒，只覺得異香滿口，十分舒暢，白奇偉又道：“當時的情形——”

&esp;&esp;殷大德雙手捧著酒碗，緩緩轉動著，望著金黃色的酒，道：“當時，正是天下大亂的時候，雖然是蠻荒邊遠之地，也受到了天下大亂的影響，一方面勢如破竹，節節取勝，另一方面，兵敗如山倒，有陣前棄械投降，倒戈相向的，有帶了敗兵，四處流竄的，敗象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唉，真是氣數。”

&esp;&esp;白素兄妹兩人，想不到他會從“天下大亂”說起，不約而同，一起咳了一聲，以示抗議。

&esp;&esp;殷大德道：“我的遭遇，以及我能和陽光土司見面，和時局變易，兵荒馬亂，大有關係，兩位請聽我的從頭說起，稍安毋躁。”

&esp;&esp;白素兄妹感到有點不好意思，自然只有連聲答應。

&esp;&esp;殷大德又沉默了片刻，才道：“令尊曾問我，在雲南營商，是不是和‘土’有關，確然，我那時的商務，就是以煙土為主。”

&esp;&esp;關於那時候，煙土（鴉片）的販賣情形，白素兄妹倒知之甚詳，自然都是從小聽父親和父執輩說起的。雲南出上好的鴉片，稱為“雲土”不但經由向東的販毒路線，運到外國去，也經由向西的路線，運到中原來。

&esp;&esp;長期以來，由於販賣鴉片的利潤太深厚，人人眼紅，所以一直控制在有勢力者的手中，幫會、官吏、軍隊等等的強勢，結合起來。當然也少不了有利害衝突時，要浴血爭奪。

&esp;&esp;所以，一個人若能以鴉片為商務，那麼，其人的身份，必然十分複雜了。殷大德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下：“我由於和一個國家的皇族，十分稔熟，所以專替他們販賣，江湖上知道這個關係，所以都給我幾分薄面。”

&esp;&esp;兄妹兩人都一樣的態度，十分淡然置之，並不大驚小怪，以免主人難堪。

&esp;&esp;殷大德又道：“那一次，我帶了三個夥計，六匹健馬，帶的是三百斤上好的熟土，準備運出國境去。雖然一直以來，各處關節打通，都沒有什麼岔子，可是一切總還是小心為上，按照慣例，晚上搭營過夜之前，由帶隊的把貨物，找一個隱蔽之處，妥為收藏。”

&esp;&esp;由於鴉片等於是黃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銀子，所以在販運途中，沿途遭了搶奪的事情，也時有發生。下手搶奪的，自然都是窮兇極惡的作奸犯科之徒，為了不暴露身份，也為了不被失了貨物的人尋仇，所以下手十分殘忍，不但越貨，而且殺人，不但殺人，而且絕不留一個活口。

&esp;&esp;販運鴉片的馬隊，一上了路，就等於把自己的性命在作賭注，當然，他們也有保護自己的法子，例如配備精良的武器，重金聘用亡命之徒來作保鏢，等等。

&esp;&esp;劫匪若是在白天下手，雙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