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部救命之恩難以言報(第2/5 頁)

身上，低聲道：“我很緊張心緒說不出的繚亂。”

&esp;&esp;我再也想不到白素會這樣說，自然莫名其妙，問她：“你緊張？緊張什麼？”

&esp;&esp;白素深深吸了一口氣：“爹認識韓夫人的姐姐，那小蟲如此珍貴，爹都肯給人。”

&esp;&esp;我想了一想，笑了起來：“或許只是大家都在客途之中，見過一面，令尊一時興起，把東西給了人家？”

&esp;&esp;（後來，事實證明白素的“緊張”十分有理，那是她的一種第六感，而我的說法是錯誤的。可是，過往的事實是一點一滴發掘出來的，當時只憑一隻小蟲的授受，實在無法作任何猜測的。）

&esp;&esp;白素的神情十分疑惑，欲語又止，顯然是她有些話，不知道如何說才好——她自己的解釋是：恍恍惚惚想到了些東西，可是又捕捉不到任何中心。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自然想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如何說才好了。

&esp;&esp;她終於嘆了一聲：“我和韓夫人，倒是一見如故。”

&esp;&esp;我道：“我看她也有同感，她大不了你幾歲，也怪，連她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她父親倒是一名虎將，赫赫有名，而且十分忠義，結果失敗，也是失敗在太講道義。”

&esp;&esp;那位陳大帥的事蹟，在近代史上相當出名，我和白素那樣說的時候，離大帥被人叛變，死於非命，也不過只是二三十年，白素和我，都知道經過——經過相當曲折，離奇，也很動人，是大好的小說題材，但自然不在這個故事的範圍之內。

&esp;&esp;白素忽然又道：“我想陪他們一起到苗疆去，你看可好？”

&esp;&esp;我聽了之後，自然反對，可是我也知道，白素有這樣的念頭，不單是為了陪韓夫人，也為了她自己——她一直想到苗疆去找那倮倮人的末代烈火女，這個烈火女，有可能是她的母親。所以，我在想，如何把我不同意的意見，委婉地表達出來。白素又道：“他們到苗疆去找人，必然足跡遍及苗疆，我跟著出去找”

&esp;&esp;我嘆了一聲：“你趁機去找烈火女，是不是？素，你不知道苗疆千山萬壑，幅員廣大，無根無據，想去找人，那比大海撈針更難。”

&esp;&esp;白素俯下頭去，低聲道：“人家為了找姐姐，都可以不顧一切，我要找的是母親。”

&esp;&esp;我把她抱得緊了些：“情形不同，素，你還有父親的這一層干係在——只要你父親肯開金口，你根本不必去萬里尋親！”

&esp;&esp;白素眉心打結，看得出她愁腸百轉，不知如何才好。

&esp;&esp;我道：“下樓去吧，冷落旁人太久了不好！”白素仍然有十分為難的神情，我再勸她：“你如果執意要到苗疆去，令尊必然知你的目的是什麼，只怕血濺小書房的情景會重現！”

&esp;&esp;白素吸了一口氣，俏臉煞白，看來她已放棄了要到苗疆去的念頭了。我們開啟門，才一到樓梯口，就呆了一呆，只見老蔡在收拾茶具，何先達、韓夫人和那四個隨從，已不知去向，那l四支小漆盒，卻還放在几上。

&esp;&esp;我頓足：“你怎麼不留他們。”

&esp;&esp;老蔡一瞪眼：“腳全都長在他們自己身上，他們要走，我怎麼留得住？還留下了字句，請看。”

&esp;&esp;老蔡向茶几上指了一指，我和白素立時看到，茶几上有幾行字刻著，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刻的，多半是十分鋒利的小刀，刻的是：“荷蒙指點，不勝感激，不辭而別，當能見諒。四包小禮，敬請笑納。若是後緣，定當聆教。”

&esp;&esp;我和白素互望，自然知道，對方離去，是由於我們上樓太久了，怠慢了客人的緣故。可是，客人又怎知道我們自己也有重重的心事？

&esp;&esp;我當下就十分不高興：“打聽一下這個三堂主究竟是什麼來路，把這幾件東西給他送回去。”

&esp;&esp;白素嘆了一聲，收起了那幾件東西——自此之後，很久很久，都沒有何先達和韓夫人的訊息。而且奇的是，打聽的結果是，竟然都不知道哥老會之中，有一個姓韓的“三堂主”只有一個姓韓的堂主，在川東一帶活動，年事已老，久不理事，當然不可能是韓夫人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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