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與第一號刀手拼生死(第6/7 頁)

刺出！

&esp;&esp;他後退，我再刺出，他再後退，我第三度刺出，他手中的彎刀揮著圈，我的刀又被他蕩了開去，但是我立時收刀，我們這一次再格鬥，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我一上來就佔了劣勢，但是這一次，卻是在均勢下決鬥的，我連連進攻他也連連進攻。

&esp;&esp;那是令人連氣也喘不過來的十分鐘中，在那十分鐘中，我幾乎連思想也停頓了！

&esp;&esp;但是，我左腿卻痛了起來，血一直在向外滲，我的步法，有點不穩了！

&esp;&esp;突然，我的肩頭又中了一刀！

&esp;&esp;對方的彎刀是那樣鋒利，我的肩頭上，只不過是被對方的刀尖，輕輕劃過了一下，但是，卻立時拉開了一道口子，又一陣徹骨的奇痛！

&esp;&esp;我的上身，不由自主，縮了一縮。

&esp;&esp;也就在那一縮間，對方的刀，在我的頭頂上掠過，我的頭髮，隨著刀風，散落了下來。

&esp;&esp;但是，我也趁著那千載難逢的時機，趁著我和我的對手已經極其接近的一-間，左肘一橫，用力撞在對方的腰際，緊接著，一腳踢出！

&esp;&esp;那一腳，正踢在對方的小腹上，他向後倒去，我一刀削出，他頭向後一仰，我的刀，將他頭上蒙臉的白布，削去了一大半。

&esp;&esp;他發出了一下驚呼聲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出聲，他自從在黃幔走出來之後，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過，但這時一下驚叫聲，卻是女人的叫聲。

&esp;&esp;我的動作是一連串的，當我橫刀掠過他的面門之時，手腕一翻，刀已向著她的面門，砍了下去！

&esp;&esp;但是，就在那一-間，我的刀僵在半空之中，刀光映著對手的臉，我無法再砍下去！

&esp;&esp;我的對手是她，是珊黛！她的真名字，當然不會是珊黛，那只是江文濤那樣叫她，她就是那個阿拉伯少女，我要找的那個！

&esp;&esp;她的雙眼之中，凝聚著冷酷的、鐵也似的光芒，但是我還是可以認得出，她就是我千方百計要尋找的人，而我終於找到了她，在那樣的情形下！

&esp;&esp;我當時，只是突然收住了刀，大叫了一聲，自然，沒有人可以明白我大叫的意思，我不知有多少話要說，可是在那-間，我卻只能大叫一聲，來代替我要說的所有的話。

&esp;&esp;而我那一下大叫聲，叫到了一半，對方的彎刀，已進刺進了我的肚子。

&esp;&esp;我陡地後退，她也跌倒在地上，我只覺得一陣異樣的昏眩，我還站著，但是我已幾乎昏了過去，我看到她站了起來，看到所有的阿拉伯人，呼叫著，向前湧了過來，我還站著，但是我漸漸彎下了腰，我耳際的聲音，越來越是模糊，終於，我倒下去，昏倒了。

&esp;&esp;不知過了多外，才又有了知覺：口渴得像是有一團火在我的口中燒。

&esp;&esp;我睜開眼來，在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又閉上了眼，我聽到彭都的聲音，他在叫著：“真神在上，剛才我看到他睜開了眼！”

&esp;&esp;另外還有幾個人在說著話，另有一個帶著蘇格蘭口音的聲音：“別吵，他需要安靜！”

&esp;&esp;我又慢慢睜開眼來，我看到一個有著小鬍子的白種人，正在俯視著我。

&esp;&esp;我只感到一片迷惘。

&esp;&esp;那蓄鬍子的白種人忙道：“我是醫生，被他們綁票來替你治傷的，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要快些復原！”

&esp;&esp;我有氣無力地道：“我怎麼了？”

&esp;&esp;“很好，你的情形很好，你的傷很重，但是在一個月之內，可以復原！”

&esp;&esp;“一個月！”我嘆了一聲。

&esp;&esp;那醫生道：“你已經躺了一個月，不會在乎多一個月！”

&esp;&esp;這一次，我沒有說出話來，我已躺了一個月，我實在無法想下去，一個多月，我一直躺著？我真的沒有法子想下去。

&esp;&esp;我閉上了眼睛，在那時候，我只想到了一點，我為什麼還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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