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大喜過望(第4/5 頁)

再說什麼！那女郎微笑了一下，轉身走了開去，公主望著她的背影，嘆道：“這女孩子那麼古典，真是罕見，唉──”

&esp;&esp;年輕人笑著接了上去：“魔鏡啊魔鏡，世上女人，誰最美麗！”

&esp;&esp;公主笑著：“美麗哪有標準？美麗再加上氣質，那才更動人。”年輕人望著公主，由衷地道：

&esp;&esp;“別人再美，也還是人，你卻已超越了人，到了仙的境界！”

&esp;&esp;公主並不反對年輕人的說法，現出了一個當仁不讓，欣然接受的神情，可是又一點也不會令人覺得討厭，反而可愛之極。年輕人忍不住把她向自己的懷中拉近，緊緊抱了一下。

&esp;&esp;那女郎離去沒有多久，又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喜孜孜地道：“家父請兩位上樓去！”

&esp;&esp;年輕人和公主大喜，跟著那女郎，轉過了那扇屏風，穿過了一道簾子，上了一道樓梯。

&esp;&esp;兩人這才發現，這幢房子的外觀，和街上其他的沒有什麼分別，可是內部經過十分精心典雅的設計，到處都有擺飾，自然全是古董，而牆上所掛的字畫，也無一不是精品。雖然樓梯不過二十來級，而且他們又心急想見到這個傳奇人物，可是還是一步一停，視線禁不住為那些陳列品所吸引。

&esp;&esp;他們都不是沒有見過中國古文物的人，正因為他們對中國古文物有一定的認識，所以就格外被吸引，而且，讚歎之聲不絕。

&esp;&esp;那女郎對他們的欣賞，十分高興，告訴他們：“我專攻中國古玩，選的一些，還經得法眼？”

&esp;&esp;年輕人和公主齊聲道：“太精美了，這裡的一切全是精品──這一對薄胎白瓷，是定窯的吧，唉，竟不知世上還有一對！”

&esp;&esp;那女郎高興：“本來有兩對，一對在若干年之前，叫一隻老貓打碎了，這是舉世僅有的一對了！”

&esp;&esp;年輕人和公主，在嘖嘖讚歎聲中，上了二樓。二樓的裝飾，更是雅緻，使人完全如同置身於江南園林的樓閣之中。那女郎在一扇虛掩舊的門前站定，略提高了聲音：“爹，客人來了！”

&esp;&esp;她和客人說的，是十分標準的中國國語，可是這時所說的，卻大有魯腔，是山東話。

&esp;&esp;只聽得門內傳來一個十分響亮的聲音──聽來並不蒼老，可是卻另有一股滄桑感：“請進！請進！”

&esp;&esp;那女郎先推開門，作了一個請進手勢，年輕人和公主跨進門去，一個正在看書的老者，抬起頭來。

&esp;&esp;那老者坐在一張書案之後，並沒有站起來。身子十分挺直，可以看得出他身量甚高，他穿著一件府綢淨色長衫，神態儒雅，臉色相當蒼白，略見狹長，使看來格外清癯，十分飄逸。

&esp;&esp;這老者的一雙眼睛，極之有神，一眼看去，就是一個飽學的老儒，他手中所持的一本線裝書，一望而知，乃是周易，看紙張字樣，只怕就是宋版的珍籍。

&esp;&esp;若不是年輕人和公主知道他的來歷，絕想不到眼前這個人會是馬匪出身。算起來，方一甲是正當商人，可是仍不免在發財之後，一身的江湖氣，眼前這個軍師，卻是飄逸出塵，如圖畫中的隱士！

&esp;&esp;那老者看了年輕人一眼，點了點頭，目光卻在公主的身上，停了好一會。

&esp;&esp;公主對於第一次見到她的人而有這樣目光的，早已習慣了，所以她只是微笑著，和年輕人一起鞠躬為禮。同時叫著：“馮先生！”

&esp;&esp;軍師緩緩搖頭，嘆道：“天下竟然有這樣的美女！”他說到這裡，抬頭向站在門口的那女郎望去：“念慈，你可叫人比下去了！”

&esp;&esp;“念慈”自然是那女郎的名字，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用來記念慈親，但是用在軍師的女兒身上，卻又有特殊的意義──所記念的，自然就是軍師孃子，早年的賣唱小姑娘，後來的雙槍齊發、百發百中的奇女子。

&esp;&esp;馮念慈笑得十分得體：“爹，你也是，人和人，怎有得比的？”

&esp;&esp;軍師呵呵笑著：“真怪，你是年爺的侄子，卻又如何認識舍妹的，我在這小樓之中，足不出戶許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