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開懷暢飲(第2/5 頁)

”

&esp;&esp;那時，方一甲人正在天津，所以講話也帶天津腔。

&esp;&esp;小老頭搖頭：“不知道，總之是要命的大事，屋子裡很亂，像是出了大事，可是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方爺，你要是給這個面子，這就請吧！”

&esp;&esp;方一甲好奇心大作：“我要是不給這個面子呢？”

&esp;&esp;小老頭一聽，神情大是慘然：“那我只有死在你老的面前，我還不能整個的死，得零碎的死！”

&esp;&esp;方一甲駭然：“此話怎說？”

&esp;&esp;小老頭長嘆一聲：“我一下子就在你老面前抹了脖子，你老硬心腸，說不去，就不去，我死了也是白死。所以要死，也不能一下子就死了，得今天剁自己一隻手，明天割自己的鼻子，後天再砍一條腿，看什麼時候，方爺瞧著我，覺得我可憐，答應去了，我再死，也算把方爺請到了，死得不冤枉，方爺是不是先要我斷一隻手？”

&esp;&esp;那小老頭和方一甲說話的地方，是在一家藥材店的堂中，那小老頭說著，一個箭步，就到了切藥材的大鋤刀旁，抬起鋤刀，就要切自己的手。若不是方一甲眼明手快，只怕鋤刀落下，小老頭的手，決不能再留在手腕之上！

&esp;&esp;方一甲駭然欲絕，他本來就打算答應的，這一來，自然不敢再開玩笑，連聲道：

&esp;&esp;“好！好！去！去！”

&esp;&esp;小老頭一個翻身，跪在地上，就向方一甲叩了三個響頭“咚咚咚”三下響，絕不含糊，站起來的時候，額頭上又紅又腫，他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方爺，你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esp;&esp;方一甲此際，也可以肯定，事非尋常，所以真的說走就走，當晚就和小老頭離開了天津，直奔關外。

&esp;&esp;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樂老爺子派出來找方一甲的人，一見了方一甲，都像是撿回了自己性命一樣的喜歡，一路上服侍奉承，方一甲一輩子也未曾這樣給人重視過，也很感到不虛此行。

&esp;&esp;他們已經儘快趕路了，可是在路上，也還是走了二十來天，等到一行人把方一甲擁進樂家的大宅時，樂老爺子扶著柺杖，顫巍巍迎出來。方一甲向老爺子一看，就嚇了老大一跳：才一年不見，老爺子整個人都變了，像是一下子老了幾十年！扶著老爺子出來的是他的兒子──倒仍是老樣子，瘦瘦弱弱的，一副漫不在乎的神氣。

&esp;&esp;方一甲失聲問：“老爺子沒用人參？”

&esp;&esp;樂老爺又長嘆一聲，作了一個“一言難盡”的手勢，講話也有點上氣不接下氣：“進小書房說話！”

&esp;&esp;一般的巨宅之中“小書房”的地位，十分特殊，不是至親好友進不去，凡是有什麼機密的事要商量，珍貴的物件要貯放，也大都在小書房中進行。上一次，方一甲在樂宅，就未曾有邀進小書房的榮幸。

&esp;&esp;進了小書房，只有四個人：老爺子父子兩人，樂老四和方一甲。

&esp;&esp;坐下之後，樂老四門前窗前，巡了一遍，以防有人走近，可知即時商議的事，秘密之極，方一甲這時，心中也不禁有點嘀咕，因為這等陣仗，可知一定是非同小可的大事，也不知是禍是福。

&esp;&esp;坐定之後，樂家的人先不開口，方一甲自然也不知說什麼才好，氣氛古怪之極，過了好一會，老爺子才喘著氣，叫著他兒子的乳名：“鐵柱，你說！”

&esp;&esp;鐵柱這個名字，和樂家大少爺瘦弱蒼白的外形，可以說不合襯之極了，但那是北方男孩子最普通的小名，也不足為奇。當下鐵柱就擺了擺手：“爹，事情根本只是小事一件，不值得那麼勞神，看你，幾個月下來，你像是過了幾十年！”

&esp;&esp;老爺子又長嘆一聲：“唉，當真是度日如年，怎麼能不老，要靠方爺相救了！”

&esp;&esp;方一甲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聽得老爺子的話說得如此之重，不禁大吃一驚，連聲道：“有話請說，有話請說！”

&esp;&esp;樂家的三個人，互望了一眼，這像是十分難以啟齒，看了一下之後，還是樂鐵柱說了：“樂家嗯，這宅子裡，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方爺上次在的時候，曾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