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恍若隔世(第1/6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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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馮念慈竟然插口道：“黃金屯子？我小時候聽媽說起過一次，是什麼地方？”

&esp;&esp;軍師默然不語，神情陰晴不定，公主問：“令堂呢？”

&esp;&esp;馮念慈嘆了一聲：“二十年前就過世了！”

&esp;&esp;年輕人和公主互望了一眼，都不再言語，馮念慈也面有悲色，垂下頭去。看起來，軍師孃子之死，對他們父女兩人如今的生活形式，有很大的影響。

&esp;&esp;過了一會，軍師才道：“你們對黃金屯子的事，已知道了多少？”

&esp;&esp;年輕人和公主還沒有回答，軍師又對馮念慈道：“念慈，我一直沒有和你說起過我以前的事，是怕說了徒擾人意。不過你也大了，遲早總要知道的，趁此機會，聽聽也好，唉，古人說恍若隔世，就是這種情形。”

&esp;&esp;馮念慈聲音輕柔：“爹，你若是一直不要我聽，我就不聽好了！”

&esp;&esp;軍師道：“不，你應該聽！”

&esp;&esp;他向年輕人和公主作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先開始說，已知道了多少。

&esp;&esp;年輕人想了一想：“我叔叔說，是在黃金屯子認識你的，那時，你替一個賣唱的小姑娘出頭──”

&esp;&esp;他說了那一段經過，軍師聽得完全沉緬在往事之中，憑念慈聽得悠然神往。等年輕人講完，軍師才道：“那就是你母親！”

&esp;&esp;年輕人在敘述的時候，盡單避擴音及軍師的身份。

&esp;&esp;軍師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他似乎想到要補充，可是當他望了馮念慈一眼之後，就變得同意了年輕人的做法──何必讓一個那麼文靜的女孩子知道自己的父親有那麼駭人的過去？

&esp;&esp;軍師為了表示自己並不是文過飾非的人，所以他也有一番表白：“那是一個極度動盪不安的時代，又是一個閉塞落後的社會。人處在這樣的時代漩渦之中，有很多事，根本身不由己！”

&esp;&esp;連年輕人，對於那個時代的漩渦，也不是很瞭解，只是隱約可以感到幾分江湖人物在那種環境中的無奈情緒。馮念慈自然更不知道她父親這番充滿了喟嘆的話的真正含義。

&esp;&esp;年輕人又說了軍師和叔叔去偷窺禁地的經過，軍師在這時候，又把他當年看到的情形，再重複說了一遍。和方一甲一樣，雖然事隔多年，但是由於當年所留下來的印象，實在太深刻，所以他的敘述，仍然十分生動，就像他目擊那種景象，就在昨天一樣。

&esp;&esp;年輕人又說了方一甲在樂家大宅中的遭遇，和方一甲去找軍師，後來又沒有了軍師訊息的那段經過。

&esp;&esp;軍師聽得笑了起來：“方一甲一定恨我一直恨到現在了，是不是！”方一甲確然懷恨至今，年輕人和公主都對這個問題，笑而不答。年輕人只是道：“我們就是想知道後來，又曾發生了一些什麼事。”

&esp;&esp;在一旁聽著他們敘述的馮念慈，早已聽得呆了，雙眼睜得極大，顯然她全然無法相信她聽到的一切──對一個生活單純的女孩子來說，這一切自然都不可思議之極！軍師淡然一笑：“方一甲一走，我就動身到黃金屯子去，因為方一甲給了我新的資料。”

&esp;&esp;年輕人在聽了方一甲的敘述之後，已經料到軍師必然立即又有了行動，所以他並不覺得奇怪，只是“嗯”了一聲：“新的資料是，你在方一甲的口中，知道樂家供奉著一個怪人！”

&esp;&esp;軍師點頭：“對，我一聽，就知道這個怪人，是全部怪事的關鍵！”

&esp;&esp;年輕人和公主都覺得許多怪事，都應該可以有一個解釋了，所以他們齊聲問：“見到了沒有？”

&esp;&esp;軍師深深吸了一口氣，半眯著眼睛，好一會不出聲。這一下，連看來氣定神閒的馮念慈，也有點沉不住氣，催促著：“爹！你倒是見到了那怪人沒有？”軍師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見著了！”

&esp;&esp;他在這時，說出“見著了”三個字時，說得十分輕描淡寫，當然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其中，經過了多少驚險和生死一線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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