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馬匪故事(第3/5 頁)

匪，是強盜，不是善男信女，見人要砍，見財要搶，乾的營生，樁樁都能打入十八層地獄！”

&esp;&esp;“要是怕天理迴圈，怕報應，趁早回家抱孩子去──不過，只怕也遲了吧，我們手中的刀，欠的人命也不止一條兩條了吧！只要豁出去幹，才能殺出一條血路？”

&esp;&esp;他霍然站起，又空揮了一輪刀，才道：“要就出發，我和老大先出動。”

&esp;&esp;其中的一個（後來也成了大頭目）還是有點怯意：“要是被追殺我們可是人單勢孤！”

&esp;&esp;於是燒了莊稼，犯了眾怒，被各屯子的民團追殺的匪隊，也未必同情，那就天下雖大，無容身之處了！

&esp;&esp;軍師在這時，昂然說出了一句使他畢生聲名大噪的名言，這句名言，據說傳在東北三省，甚至傳進了關內，是成千上萬亡命之徒的座右銘。

&esp;&esp;軍師這時說的是：“我做事從不想退路！”

&esp;&esp;不想退路，就只能勇猛前進，有了退路，就不免想到退守，難求進取，這是一股狠勁。這一點，和兵法上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倒十分吻合。於是，他們就到處去飛帖子──把勒索信綁在石頭上，利用彈子彈進屯子的圍牆去，或者，乾脆就把勒索信貼在屯子的木柵上。

&esp;&esp;軍師是上過書墊的，一手字，雖然說不上鐵劃銀鉤，在方圓千里之中，只怕也難找得出第二個來。他們不但飛帖子，而且還喊陣──策馬繞著屯子的圍牆飛馳，一面馳走，一面把勒索的內容，大聲叫喊出來，可以讓屯子裡的男女老幼，一起聽見。

&esp;&esp;喊陣比較有效，可是也十分危險，屯子中的自衛隊亂槍掃射，或是萬箭齊發，喊陣的匪徒，非死即傷──那次，焦田親自去喊陣，喊了三個屯子，安然無恙，全靠著也那精嫻無比的騎術，關於他的騎術，聽起來簡直像神話，下面還有詳細解釋。

&esp;&esp;他那次喊陣，全身而退，用的是一招“蹬裡藏身”──整個人藏在馬腹之下，槍箭矛釣，自然都無奈他何，只不過雖然他事先在馬身上也做了防備功夫，還是死了三匹好馬。

&esp;&esp;勒索的內容，無非是限三日之內，把銀元若干枚，放置於某處某處，否則便如何如何。

&esp;&esp;別的馬匪必然是“否則大隊攻打，屯破之日，雞犬不留，老幼無存”

&esp;&esp;可是這次，焦田的喊陣，軍師的飛帖卻是“否則縱火燒地，莊稼成灰，顆粒不存”！

&esp;&esp;那時，又正是秋熟時分。

&esp;&esp;幾個屯子受到了這種前所未有的勒索，自然派了民團，加緊巡邏。

&esp;&esp;可是東北地肥，耕作容易，和關內的情形不同，大地面積十分大。五十畝為一晌，一家四口，普普通通，就可以管上三四晌田地，民團防衛就算再嚴，也總有月黑風高，有機可乘的時候。

&esp;&esp;三天的期限一到，五處大火頭，十五處小火頭，一夜之間，風趁火勢，不但把幾個屯子的莊稼，燒得乾乾淨淨，還連累了附近的不少田地，令得方圓千里，大是震動！

&esp;&esp;他們在勒索的時候，照例要報上萬兒（名稱），照例是“替天行道”開頭。可是軍師一想自己要放火燒稼，這“替天行道”四字是說不上的了，所以沒有提，報的是“焦田大隊長”

&esp;&esp;於是，一夜之間，焦田大隊長的名頭，就被所有人掛在口邊，也叫人恨之切骨，黑白兩道，都想把焦田大隊長找出來。

&esp;&esp;又是軍師的妙計，放了這把火之後，一連五天，銷聲匿跡，然後，又是三個屯子，接到了焦田大隊長的飛帖。

&esp;&esp;這一次，受了損失的屯子，和沒有受損失的屯子，聯合起來，巡邏隊不斷，夜間更是緊張。

&esp;&esp;可是軍師又出了奇謀，三天期限一到，並無動靜，又過了兩天，這才在白天，放了火，而且趁亂之時，伏擊了一隊民團，砍翻了十二個民團，奪得了十二杆好槍和許多子彈，聲勢大壯！到了第三次，焦田大隊長的飛帖出現，期限一到，白花花的大洋，就如數出現在他們指定的地方──善良的老百姓投降了！

&esp;&esp;於是，焦田的聲勢大壯，招兵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