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第3/4 頁)
因為他說尤拉當指揮還太嫩了一點。他渾身還粘有法彼沃的血。他的輕率之舉收到了效果。一路上樹上都吊著俘虜。目睹這種慘狀,聯想到拉鈕司之死,尤其是法彼沃之死,尤拉都要瘋了。他唯一希望的是大家不知道法彼沃死於何人之手。戰鬥的細節這裡就不寫了。且說戰鬥結束三天後,尤拉回到阿爾巴羅逗留了幾個小時。他對熟人解釋說,他因發高燒不得不留在羅馬,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星期。可是,每到一處,人們都對他極為尊重。連城裡最顯赫的人物都主動向他問好;還有幾個冒失鬼,竟衝他喊起“上尉老爺”來了。
&esp;&esp;他幾次打岡比拉立府門前經過,只見大門緊閉。他弄不清情況,但又不好意思問別人。這大白天,他只好悄悄地去問一位待他很好的司柯底老人。他問:
&esp;&esp;“岡比拉立一家人哪裡去了?我看他們的大門老關著。”司柯底的神情突然變得憂鬱,他說:“我的朋友,這個名字您永遠不要提它了。你的朋友們都說,是他先動的手。他們也會到處去這麼說的。法彼沃是你婚姻的主要障礙。他一死,他妹妹就成了大闊小姐。她愛你。這個年代,胡說八道也成了美德!她是那麼愛你,甚至夜裡到阿爾貝的小房子裡與你幽會。所以,根據你的利害關係,人家可以說,在這次該死的西安比(上述戰爭發生的地方)戰鬥前你和她就是夫妻了。”
&esp;&esp;見尤拉流出了眼淚,老人便止住話。
&esp;&esp;尤拉說:“我們上旅舍吧。”
&esp;&esp;司柯底跟他到旅舍。他們要了一個房間,關門上了鎖。尤拉請老人聽他講述這一週以來發生的事。他講了很多,最後老人說:
&esp;&esp;“從你的淚水,我可以看出這件事並不是你預謀幹的。但法彼沃的死給你添麻煩了。現在一定要艾蕾向她母親宣告,你很久以來就是她丈夫了。”
&esp;&esp;尤拉沒有吭聲。老人倒是很讚許他這種謹慎的態度。尤拉陷入了沉思。他考慮艾蕾在哥哥死後一定很悲痛,這樣一來,對他的行為,她能不能諒解?在尤拉的要求下,老人把打仗那天在阿爾巴羅發生的一切統統告訴了他。那天早晨六點半,法彼沃在距阿爾巴羅五十多里遠的地方被殺。真是出人意料,到九點鐘,他的死訊已經傳開。到中午時分,大家看見岡比拉立老頭由僕人攙扶著,泣不成聲地向嘉布遣會修道院走去。不久,三位神甫騎著岡比拉立的駿馬,在很多僕人的簇擁下,去戰場附近的西安比村。岡比拉立老頭一定要跟著去,但別人勸住他,說高勞納發狂了(也不知為什麼),要是被他抓住,決不會有好結果。
&esp;&esp;那天深夜,法日拉森林好似燃起了一片火海。阿爾巴羅所有的修士和可憐的市民,每人手執一支點燃的大蜡燭,去迎接年輕的法彼沃的遺體。
&esp;&esp;老人怕被人聽到,壓低聲音說:“我對你什麼也不隱瞞。那條通往瓦蒙託納和西安比的大路”
&esp;&esp;“怎麼了?”尤拉問。
&esp;&esp;“那條大路經過你家。有人說屍體到你家門前時,從他頸部的傷口噴出一股血來。”
&esp;&esp;“多可怕呀!”尤拉站起來大聲說。
&esp;&esp;老人說:“你冷靜些,我的朋友。你需要知道這一切。現在我可以告訴您,今天你回來似乎早了一點。如果你願意聽聽我的意見,那麼上尉,我說你從現在起,一個月內最好不要到阿爾巴羅來。你去羅馬也不妥當。我們還不知道教皇對高勞納家族要採取什麼行動。高勞納聲稱自己是從別人的談論中才知道有西安比戰鬥這回事。有人認為教皇會相信他的宣告。可是羅馬總督是奧西尼派。他滿腔怒氣,只想吊死高勞納手下一兩個士兵解解氣。如果他這樣做了,高勞納也不好控告他,因為他發誓沒參加戰鬥。儘管你沒問我,我還得說幾句。我要告訴你,你在阿爾巴羅受人愛戴,否則你不會這樣,你想想,你在城裡走了幾個小時,奧西尼的某個擁護者可能會認為你在向他們挑釁,或至少可以輕而易舉地得一大筆賞金。老岡比拉立多次宣告,誰把你殺掉,他就把一塊最好的地賞給他。你家有士兵,應帶幾個到阿爾巴羅來”
&esp;&esp;“我家裡沒有一個士兵。”
&esp;&esp;“上尉,這樣你就太冒險了。這個旅舍有個花園,我們馬上去花園,透過葡萄園出去。我送你走。我雖老了,又沒武器,但要是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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