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奧拉·斯科拉蒂卡(第2/21 頁)

大概一輩子也沒有連續說過一百句佛羅倫薩話，可是到了1842年，他們要出書的時候，卻覺得使用外國語是件有趣的事。本世紀傑出的將軍，最重要的歷史學家柯萊塔略有這種癖好，這就常常使得他的讀者望而卻步。

&esp;&esp;這份可怕的手稿名為蘇奧拉-斯科拉蒂卡。篇幅不下三百一十頁。為了肯定我所領會的意義，我記得我還抄錄了若干頁。

&esp;&esp;當我瞭解這段故事以後，我便避免向人家直接發問。我和別人長聊了一次，顯示我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有充分的瞭解，然後我裝出無關緊要的樣子，提了幾個該弄清的問題。

&esp;&esp;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個大人物（兩個月前他還拒絕回答我的問題）給我弄來了一部小抄本，只有六十頁。雖說這個本子的敘述並不連貫，卻生動細微地描寫了某些事實。尤其對瘋狂的嫉妒提供了真實的細節。

&esp;&esp;堂娜-費迪南達-德-比西亞諾王妃的指導神甫被大主教收買了。正是從他嘴裡，她獲悉堂-熱納裡諾愛的不是她，而是她的繼女羅莎琳德。

&esp;&esp;她相信國王堂-卡洛斯也愛她的情敵，於是，透過在堂-熱納裡諾-德-拉斯-弗洛爾身上挑起強烈的妒意，來實施報復。

&esp;&esp;1842年3月21日

&esp;&esp;你們知道，1711年，路易十四已經失去與他同時代出生的那些大人物，又被德曼特農夫人（注：法國才女，先是路易十四子女的教師，後與路易十四秘密結婚。在宗教、政治上對路易十四影響不小。）低估，出於瘋狂的傲氣，他把尚是孩童的安茹公爵，派去統治西班牙，這就是後來瘋狂、勇敢、虔誠的西班牙國王腓力氣五世。這樣做，還不如像外國人建議的那樣，把比利時和米蘭併入法國。

&esp;&esp;當時法國厄運重重，可是迄至那時為止，法國的國王卻每每輕而易舉地獲得成功，贏得頗具喜劇色彩的光榮，在逆境中充分顯示了一種真正的雄才大略。德南戰役的勝利，以及倒在馬波魯公爵夫人裙子上的那杯著名的水（注：法國與英國於1701年發生爭奪西班牙王位的戰爭。馬波魯公爵是英軍統帥。據說他妻子當著女王的面把水潑在自己身上，引起女王不滿，遂致使其丈夫被解除統帥職務。）給了法蘭西相當體面的和平。

&esp;&esp;大約在這期間，仍在統治西班牙的腓力氣五世失去了王后。這個事件，再加上他的修道士德行使他幾乎發瘋。在這種精神狀態下，他竟在巴馬的一座穀倉裡尋著了有名的伊麗莎白-法奈斯，並把她帶到西班牙，與她結為夫婦。這位偉大的王后顯示出傑出的才華，把西班牙那些傲慢而幼稚的舉動改造成名聞歐洲的西班牙禮儀，引得這個大陸的所有君主紛紛仿效。

&esp;&esp;伊麗莎白-法奈斯有十五年時間，整天守著瘋子丈夫，連十分鐘也不離開。宮廷表面奢華，內裡卻已衰微。有一個才華橫溢的人描繪過這個宮廷。他就是聖西門公爵，一個為西班牙人的憂鬱性格所驅使，長於作深刻述評的文人，一個惟一由法國性格培養的歷史學家。他描寫了伊麗莎白-法奈斯王后安排自己後事的有趣細節。她作出種種努力，為的是有朝一日能派出一支軍隊，為她給腓力氣五世生的兩個幼子之一征服這個國家的某塊封地。這樣，腓力氣五世駕崩以後，她也有塊安身之地，不至於過以往那些西班牙太后過的淒涼日子。

&esp;&esp;國王與前妻生的兒子都是傻瓜。由宗教裁判所培養出來的婚生王子，情況都是如此。這兩人之一將成為國王。某個寵臣也許會說服國王，使他覺得必須，並且使出詭計把法奈斯王后投入牢獄，因為王后其實的理智和活力使麻木不仁的西班牙反感。

&esp;&esp;伊麗莎白的長子堂-卡洛斯於1734年來到義大利。他輕而易舉地打贏了比通託戰役，由此坐上了那不勒斯的寶座。不過，1743年，他受到奧地利人的猛烈攻擊。1744年8月10日，他率領他那支弱小的西班牙軍隊，來到羅馬城百里之外的小城維萊特里。他駐蹕在阿特米西奧山腳下。二十里外，駐紮著一支奧地利小部隊，他們的位置佔了優勢。

&esp;&esp;8月14日清晨，堂-卡洛斯在臥室裡遭到一連奧地利兵的突然襲擊。他們用槍托砸門，儘可能用尊敬的語氣，敦請他投降。離開西班牙時，王后把瓦加-代爾-帕多公爵安置在兒子身邊，儘管他還有隨軍神甫照料。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