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四(第2/4 頁)

製作過程中的種種化學作用，全用專門名詞來表達，十分鐘的講話，聽得所有人如痴如醉，大家搶著把“中國植物性乳酪”送時口中。

&esp;&esp;那次講話之後，陳島更被人尊敬，所以第二次他的話，才令安普女伯爵對蛾類感到了興趣。

&esp;&esp;那個晚上，約莫有十多個人，聚集在一個小客廳中，聽一位女賓唱女高音，由於陳島的母親是著名的歌唱家，所以陳島也被邀請來欣賞。

&esp;&esp;那位女賓拉開喉嚨直叫，陳島的神情，就像是吞進了一隻穿了八星期未洗的襪子。為了社交上的禮節，他不得不耐著性子聽下去。這時候，他真不明白，何以人體的結構之中，竟然沒有可以暫停聽覺的這一部分。

&esp;&esp;正當陳島實在忍無可忍，想奪門而出時，那位女賓，突然發出了一下比較悅耳的高音，令得陳島為之精神一振。

&esp;&esp;可是那位女士，在發出那一下悅耳的聲音之後，立時靜了下來，神情駭然，手向前伸著，指著前面的一個大理石雕像，口張得老大。

&esp;&esp;循她所指的地方看去，原來在那大理石雕像的頭部不知從哪裡飛來了一隻蛾，停著，陳島這才知道，那位女士剛才所發出的那一下比較悅耳的聲音，是她的尖叫聲，不是她歌唱聲。

&esp;&esp;停在大理石雕像上的那隻蛾，十分肥大，顏色鮮豔，身體是豔黃和深棕的問條，四片翼，兩片是鮮黃色，兩片是深棕色，有著十分複雜的花紋圖案。

&esp;&esp;等到在場的人看清楚了那隻蛾時，有幾位女士不甘落後，表示她們的脆弱，也驚呼起來。安普女伯爵卻和別的女人不同，她並沒有呼叫，反倒走過去，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用甜得發膩的聲音道：“啊，多可愛的動物！”

&esp;&esp;在她身邊的一個花花公子立時道：”再可愛，也不及你的十萬分之一。”

&esp;&esp;安普女伯爵發出迷人的微笑，另一位男士拿起一本雜誌來，想去拍打那隻蛾，陳島提高了聲音：“別打它。”

&esp;&esp;那位男士轉過頭來：“為什麼？這不過是一隻討厭的飛蛾。”

&esp;&esp;陳島走過去：“大家請來看看這隻蛾的頭部，它頭部的花紋，給大傢什麼印象？”

&esp;&esp;那隻蛾的頭部圖，極其特異，只要留心一看，就可以看出，那是十分清晰的一個骷髏，所有人看清這一點之後，都靜了下來——那給人以一種十分可怖的感覺。

&esp;&esp;陳島道：“這隻蛾的普通名字，就叫骷髏蛾。是歐洲的普通種。”

&esp;&esp;那男士又舉起雜誌來：“等我打死它。”

&esp;&esp;陳島冷冷地道：“在你打死它之前，我要請問，你對蛾知道多少？”

&esp;&esp;那男士瞠目不知所對，陳島走過去，把那隻蛾輕輕地弄到了他自己的手背上：“蛾有一種本領，人類萬萬不及，各位可知道？”

&esp;&esp;響起了一陣耳語聲之後，又靜了下來。陳島繼續道：“人和人之間的溝通，要靠發出聲音（講話），要靠現出形象（寫字），才能使另一個人明白要表達的是什麼。”

&esp;&esp;一箇中年人道：“有時，做手勢也可以！”

&esp;&esp;有人笑了起來，但是陳島的神情十分肅穆：“做手勢，也是使對方的視覺系統，接觸到了形象，和看到文字一樣。簡單來說，一個人要明白另一個人的意念，必須透過聽覺和視覺系統。”

&esp;&esp;一位男士，趁機在他身邊的一位女士的豐滿的臀部捏了一下，那女士一下拍開了男士的手：“你想幹什麼？”

&esp;&esp;那男士樂了起來：“我只是在做一項實驗，證明陳島博士漏列了一項：觸覺系統，有時也能使對方明白要幹什麼。”

&esp;&esp;客廳中爆發了一陣鬨笑聲，陳島也笑了笑：“是，各位應該注意到，人類溝通，傳遞資訊的方法，並不直接由思想感應到，而是一種間接溝通方法。”

&esp;&esp;客廳中靜了下來，陳島繼續道：“間接溝通的最大弱點是：可以作偽，一個人明明將對方恨之切骨，但是他的表達方式，卻可以是彬彬有禮，或者對之熱情萬分，人類互相溝通的方法，是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