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人腦判斷形成歷史(第11/11 頁)
sp;&esp;法庭中又傳出了一陣交頭接耳聲,律師又道:“死者的屍體,曾經過詳細的檢驗,法醫官的報告書中,也從來未曾提及死者雙手有過傷痕。”
&esp;&esp;律師講到這裡,向我望來,我遞了一張字條給他,他看了一下,照著我在字條中所寫的說:“我不指責三位證人是在說謊,只想指出一點;三位證人看到的,顯然不是事實,沒有任何事實去支援他們的證供。“
&esp;&esp;法庭上的喧譁,法官已無法控制了。
&esp;&esp;半小時之後,我和白素、律師、高田,一起離開法庭,大批記者跟著拍照,證供與事實不符,白素自然無罪釋放,張強的死,純粹因為他腦部不知道接受了什麼訊號的誤導。
&esp;&esp;我相信,尾杉的死,原因也是一樣,接近了誤導的訊號,或許那訊號令得他自己以為是一條魚,所以就躍向山溪之中。
&esp;&esp;只有一個疑問,始終不能確實解開,那就是,張強當晚在回到旅館之後,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esp;&esp;我和白素商量這個疑問,得出的結論是,當時尾杉可能在酒店之中。張強回來,尾杉看到了,可能對張強採取了某種行動,最可能是對張強進行了不知不覺的催眠。
&esp;&esp;催眠術本來也是訊號輸出,使人接受的一種方法,有單對單的催眠,也有大規模有組織的催眠宣傳,用在商業上,、政治上,使成千上萬的人,接受輸出訊號的誤導。
&esp;&esp;真正的情形如何不得而知,但尾杉既然事後曾取回儀器,他和張強早曾相遇,極有可能。
&esp;&esp;我們並沒有多在東京停留,就回家,休息了幾天之後,就到維也納去,目的地是維也納的安普蛾類研究所。
&esp;&esp;當我們走進陳島的辦公室之際,看到梁若水正在牆上,掛起一幅畫。
&esp;&esp;那幅畫,就是在臺北一個畫廊中見到過,也曾掛在梁若水辦公室中的“茫點”
&esp;&esp;我幫著她掛好了畫:“現在,我多少可以解釋一下畫家的用心了,眼睛部分遮著,這表示看到和看不到,其實是一樣的,真相和不是真相,眼不想作用,起作用的是腦。”
&esp;&esp;梁若水點頭:“是,而人腦又是那樣迷茫,對訊號的接受,甚至不能自己作主,太容易受外來訊號的影響,而作出錯誤的判斷。”
&esp;&esp;白素嘆了一聲:“人類的歷史,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產生的。”
&esp;&esp;梁若水也嘆了一聲:“什麼時候,我們才自己是自己的主人,不受各種各樣外來訊號的干擾?人腦中的茫點何在?這是我想要研究的中心。”
&esp;&esp;我們講到這裡時,陳島走了進來。我忙問:“三位不幸者的情形怎樣?”
&esp;&esp;陳島道:“葛陵少校的情形最好,三個人一起在實驗室中,接受我們蒐集的訊號的輸出,開始的時候,三個人都表現得很慌亂,但是葛陵少校突然恢復了正常,他說,他連自己是怎麼降落的都不記得了,那一段日子,在他的記憶中是一片空白,就像喝醉了酒的人,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
&esp;&esp;我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居然能操縱太空穿梭機降落地面?”
&esp;&esp;陳島作了一個手勢:“那可能是他的潛意識還未曾受到誤導干擾,人的腦部構造實在太複雜了,不知要多久才能有一點研究結果。”我和白素有同感。我們在陳島的帶領之下,參觀了他的研究所,他研究的目的是什麼,我已經知道,但是研究的過程如何,卻實在沒有法子瞭解。
&esp;&esp;各位如果到維也納,不妨到安普蛾類研究所的門口去看看,不過這個研究所是絕對謝絕參觀的。
&esp;&esp;洪安和時造會怎樣,那隻好看他們接受偶然的因素是多少,換句通俗一點的話說,要看他們的運氣。離開了維也納之後,回到了家中,總算事情告了一個段落,但是心中的茫然之感,卻久久不能去。
&esp;&esp;人類對於自己身體主要的構成部分,所知竟然如此之少,難怪人生那麼痛苦。
&esp;&esp;(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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