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真的揭穿了秘密(第4/7 頁)

瘋子。

&esp;&esp;梁若水聽了我的話之後，想了一想，和我作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和她一起出去一下。我和她一起走出了病房，留下那個男護士，虎視眈眈監視著時造，時造的神態卻泰然自如。

&esp;&esp;我和梁若水來到了門外，梁若水壓低了聲音，她的聲音本來就十分動人，壓低了嗓子之後，聽來更有一種夢幻般的美麗：“衛先生，時造一下子就料到了張強發生了意外，看來，張強到日本去，為了什麼，他早已知道。”

&esp;&esp;我點頭：“是，他心中有著大秘密——他說在鏡子中看不到自己，以你的意見來看，那是怎麼一回事？”

&esp;&esp;梁若水略想了一想：“一般來說，看不到東西，是眼睛的組織有了毛病，不能把形象的東西，傳給腦神經細胞去分辯，這是生理上的現象。但是時造什麼都看得到，單單看不到自己，照我的推斷，這是心理上的一種現象，他心理發生某種障礙，使他以為自己看不到自己。”

&esp;&esp;就醫生立場，已經把問題說得儘可能明白，可是她的解釋，我總覺得不能接受，當時，我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esp;&esp;梁若水的說法，是依據人類醫學、心理學上已知的知識分析得出，一般來說，依據這種邏輯得出的結論，被人稱為“科學的結論”然而，這一類的結論，全然沒有想像力，也否認了人類的知識領域其實還十分狹窄的這個事實，有許多人類知識觸角還未能碰到的事，就一概被否定，這種態度，其實最不科學。

&esp;&esp;梁若水也看出了我對她的活，並未接受，她道：“這是我目前所能作出的唯一解釋。”

&esp;&esp;我吸了一口氣：“好，聽聽他怎麼說。”

&esp;&esp;梁若水道：“我在辦公室等你。”

&esp;&esp;她推開門，把那男護士叫了出來，那男護士的神情大大不以為然，但是醫生的話，不能不聽，他有點悻然地走了出來，當他在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聽得他咕噥著在道：“衛斯理？衛斯理是什麼東西？”

&esp;&esp;我聽得他這樣說，童心忽起，伸足在他的足踝上，輕輕勾了一下，這一下勾得十分巧妙，他可能根本沒有什麼感覺，但是那已足以令得他的身子，陡地向前撲了出去。

&esp;&esp;他跌在地上，莫名其妙，一點也不知道被我暗中做了手腳。梁若水望著我，有點責備，看來像是要責備一個頑童。我不禁有點不好意思，作了一個鬼臉，走進了病房，把門關上。

&esp;&esp;我先開口：“時造先生，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只管說！這裡不會有偷聽器！”

&esp;&esp;我當然知道精神病房中，絕不會有偷聽器，這樣說，無非是想令得氣氛變得輕鬆一點。

&esp;&esp;時造聽了，反應十分奇特，發出了一下苦澀之極的笑聲：“偷聽器？你真是衛斯理？偷聽器，那太落後了。”

&esp;&esp;我呆了一呆，一時之間，倒還真不容易明白他那樣說是什麼意思。

&esp;&esp;我本來不想就這個問題和他爭論，因為我不知有多少重要的話要和他說，但是我忍不住：“偷聽器落後了，什麼先進？”

&esp;&esp;時造的神情，剎那之間，變得極其難過，他先嘆了一聲，然後，指了指自己的頭：“先進的是，你在想什麼，別人知道！”

&esp;&esp;我十分疑惑。我本來就是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現在更不明白了。頓了一頓，我才有反應：“你是指心靈互通這種現象？”

&esp;&esp;時造大搖其頭：“不是心靈互通，而是你在想什麼，完全不用發出聲音來表達你所想的，就已經有人可以知道你在想什麼。”

&esp;&esp;我有點啼笑皆非：“這倒是一個偉大的發明。”

&esp;&esp;時造居然聽不出我話中的諷刺意味，反倒十分肅穆地道：“是的，偉大的發明，實在太偉大了，偉大到了整個人類的生活，要起天翻地覆的變化。”

&esp;&esp;我仍然在諷刺他：“是啊，一個人可以知道另一個人在想什麼，其實，這倒也很好，至少人和人之間，不會再有欺騙這回事，人性的卑劣面，可能因之大大改善，以後人類的歷史要改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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