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罪孽深重(第3/5 頁)

有歉意。

&esp;&esp;電筒光芒掃向山洞其餘的角落，在左角的一塊石塊上，鋪著不少獸皮，那自然是那個人的床鋪。我走過去，發現在石床上的洞壁上，有不少平整之處，都歪歪斜斜，刻滿了些字，最多的是一個“罪”字，其次是“悔”字，有四個最大的字是：“罪孽深重”還有一些辨認不清，更多的不是字，只是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刻痕，也不知是用什麼工具刻出來的，在不少刻痕上，有著褐紅色的斑點，像是凝固了的血跡——看了十分怵目驚心，眼前竟浮起了這樣的情景：一個披頭散髮的人，為了自己曾犯下的罪，而陷入無盡的仟悔之中，用他的手指，在堅硬的石上抓著，抓出一道一道的的深痕，也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血跡。

&esp;&esp;彷佛只有藉著肉體上的痛苦，才能稍稍減輕他心靈上的苦痛。

&esp;&esp;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想這人不知道在這裡已多久了？他當年犯下的是什麼罪？何以在犯了罪之後，會這樣深深地自我譴責。

&esp;&esp;這一切，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因為一般來說，罪孽深重的人，很少會懺悔，相反地都會以為自己的行為十分正當。

&esp;&esp;我翻動了一下獸皮，想發現一下可以說明那人身分的物件，可是一點也找不到。

&esp;&esp;那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在這裡住得太久了，二是他故意拋棄了一切。

&esp;&esp;對於驚擾了這樣的一個人，我心中很是不安，不論這個人曾犯過什麼罪，他這種自我譴責的行為都可以作為補償了。

&esp;&esp;我取出筆，在洞壁上留下了一行大字：“朋友，我叫衛斯理，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到藍家峒找我，在下很樂於給你幫助，抱歉曾驚擾你。”

&esp;&esp;留下了字之後，我走出了洞，藍絲已不斷在問：“山洞中有什麼？”

&esp;&esp;她可能早已在問了，只不過剛才我在山洞之中，收不到訊號，我道：“一言難盡，見面再說。”

&esp;&esp;等到藍絲駕了直升機，把我接了上去，我說了山洞中所見，藍絲睜大了眼：“你以為他會知道你是準？”

&esp;&esp;我的回答是：“如果你真心想幫助別人，總要讓別人知道你是誰。至少要自報姓名。”

&esp;&esp;其實，那時我也不以為一個隱居在苗疆的人會聽說過我的名字，我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只不過是表示誠意——後來，這個行動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那不是始料所及的。”

&esp;&esp;藍絲嘆了一聲：“這人自知犯了罪，竟採用這樣的方法懲罰自己，可知他本質不是壞人你說他供著一個人像，是一個女人？”

&esp;&esp;我隨口答：“從那個象是人像所披的衣服上，看來象是一個女人。”

&esp;&esp;藍絲望定了我，我忙搖頭：“我想象力雖然豐富，但是也平空編不出故事來。”

&esp;&esp;藍絲沒有再說什麼，我們仍然照著原來的計劃飛行，有時，見到特別多山壑處，就會多打幾個轉。一路上，也經過了不少苗寨，要發現良辰美景兩個人難，但是那架直升飛機卻相當龐大，除非是特地遮了起來，不然，應該可以找得到的，但是也沒有發現。

&esp;&esp;由於不時在兜圈子，所以一直到天亮，還未曾到達藍家峒。在苗疆的上空看日出，那是奇景中的奇景，朝霞漫天，映著一個山頭，各有不同的色彩，山峰和山峰之間，若是隔得近的，必然的彩霞繚繞，什麼樣的顏色全有，象是無數色彩絢麗的絲帶，隨著山風，在緩緩飄蕩，而且色彩變幻，或由談而濃，或由濃而淡，不可方物，看得人目迷五色。

&esp;&esp;更有朝陽之下，大片大片的花林，組成絨繡一般的色彩，東一團西一團，有沾著露珠的，就閃閃生光，在山壑中，則又有一大團一大團的彩色雲團——藍絲說，那就是苗疆著名的瘴氣，在早晨發生的瘴氣，毒性特重，不論人獸，遇上的就無救。

&esp;&esp;我早就聽說過，在苗疆的深山之中，所謂瘴氣，共分兩大類，一類是千萬年來腐爛的花葉果實所發出的毒氣，凝聚在一起——這一類瘴氣，移動較慢，若是人老遠地看到了，可以避得開去。

&esp;&esp;還有一類，卻根本不是氣體，而是無數細小的，不知名的昆蟲，毒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