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堆篝火背後會有什麼故事(第4/5 頁)

&esp;&esp;藍絲望向我，我一面看，一面道：“降落去看看。”

&esp;&esp;直升機開始盤旋，降低，可是好一會，還沒有降落——我立刻明白了藍絲為什麼下降落的原因，因為根本找不到降落的地點。

&esp;&esp;那地方，全是峋峨的山石，有的更尖銳無比，看來是不知多少年前，一次地殼的變動，自附近的山頭上，滾下了許多大石場堆成的，根本沒有可供直升機降落之處。若是飛遠一些，四面全是峭壁，除非飛到峰頂去覓地降落，再下山來。

&esp;&esp;審度了形勢之後，我不想攀山，一來沒有足夠的攀山裝置，二來，最低的山峰，看來也超過八百公尺，自上而下攀下來，不但需要很多時間，而且誰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意外。

&esp;&esp;所以我下了決定，我道：“縋我下去，你到最近的山頭上找地方停下來等我，我需要離去之時，會通知你。”

&esp;&esp;藍絲神情猶豫，象是不很贊成這個辦法，可是她也想不出更好辦法來——若是硬要降落，直升機必然受損，可能再難上升。

&esp;&esp;我準備了一些必需用品，再從上面觀察了一下，篝火依然，可是沒有人出現。

&esp;&esp;我檢查了一下通訊儀，在三千公尺的範圍之內，我可以和直升機作有效的聯絡。

&esp;&esp;一切準備妥當，我套上腰帶，從機艙的下腹，由鋼纜縋了下去。

&esp;&esp;那時，直升機離下面約莫有三十公尺，機翼扇起的強風，已然影響到了火堆，令得火頭亂竄。

&esp;&esp;當我縋下去的時候，還是未見有人，四周圍極近，直升機發出的聲響又驚人，絕無可能有人在而不知道有直升機飛了來的。

&esp;&esp;沒有人出現，自然是為了不知直升機的來意之前，躲起來了——四面山壁上有的是藤蔓遮掩的山洞，躲上一百個人也可以。

&esp;&esp;我才落地，就聞到了一股肉香。我解開了腰帶，鋼帶縮了上去，直升機向上飛去，我看到它飛向東面的一個山頭，那是最矮的一個山頭，山頂也相當平坦，足可供直升機降落。

&esp;&esp;我先用兩三種苗語大聲間：“有人嗎？我絕無惡意，我是來找人的，請出來和我相見。”

&esp;&esp;後來，我用又漢語，叫了幾遍，我叫的聲音十分大，在四面山壁，都有回聲傳過來。附近的樹林中，象是忽然冒出許多幽靈一樣，竄出許多鳥來，有的發出怪鳴聲，有的撲翅聲奇響，在這蠻荒的黑夜之中，更增加了好兒分恐怖的氣氛。

&esp;&esp;一直等到回聲全靜了下來，驚起的飛鳥也重又投向林間，四周圍又回覆了寂靜，火堆的“拍拍”聲，聽來也格外清脆，還是沒有人回答。”

&esp;&esp;這時，通訊儀發出響聲，傳來藍絲的聲音：“我已降落在山頭，你可以看到我，山頭很平坦。”

&esp;&esp;我抬頭看去，看到那山頭上有燈光閃動，那是藍絲給我的訊號。

&esp;&esp;我回答她：“我沒見到有人，人可能躲起來了，我們隨時聯絡。”

&esp;&esp;我一面說，一面走近那火堆，看到火上的野獸，一半已接近烤熟了，皮黃油溢，香氣撲鼻，可是另一邊，卻全然還是生的。

&esp;&esp;我怔了一怔：這種支起架子的烤食法，需要不斷轉動穿在樹枝上的食物，使它均勻地接受人力，才能整體烤熟。如今一半生，一半熟，這說明了什麼呢？

&esp;&esp;以烤熟需要半小時來計算，這說明至少有二十分鐘沒有人轉動那樹伎了。

&esp;&esp;也就是說，二十分鐘之前，當直升機還未曾由這裡可以看得到，但是發出的聲音可以傳到時，這個烤食物的人，就離開了。

&esp;&esp;我本來就覺得這火堆不是苗人點燃的，現在更加肯定。因為深山中的苗人，未曾見過直升機，聽到響聲來自天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會十分驚惶，也不一定會留下來看清楚是什麼東西。

&esp;&esp;而當發現是一個巨大的，亮著閃閃光芒，發出巨響聲，在天上飛行的東西時，苗人會跪下來膜拜，並且大聲叫，以表示他們的崇敬或恐懼，絕不會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