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鄭國秦宮諫秦王,少年秦王定大渠 中(第1/2 頁)
大殿之中所有人臉色一變,果然,剛才所有人都在興奮之中,忘記了這點,的確,在場的估計除了都水長,沒有人可以這麼清楚,但一個初到秦國的韓人居然知道,要麼是韓人早就打聽好,要麼跟秦國要職人員有所勾結,不然如何知道這麼一清二楚?韓人打聽這事情做什麼,何等居心?要是和秦國要職人員有所勾結,那麼秦國律法更難容忍。
鄭國朗聲長笑:“為水工者,心繫萬千民眾,用腳步丈量山川大地,看山川地圖,自然能知,何況關中大多是平原之地,一目瞭然,不信諸位可以一試!”
呂不韋爽朗一笑:“這個簡單,大王可以隨意指定一人畫一地,先生將數字寫在刻在竹簡之上,都水長和咸陽令都將數值刻在竹簡之上,看看正確與否,如何?”
左右太監正欲將竹簡送出……
“不用了!”秦王政豁然站起來,盯著鄭國的眼睛,篤定的說道:“寡人,相信先生!”
鄭國突然抬頭,不可思議地看向秦王政,小小年紀,居然如此大氣、豁達,重要的是他居然如此果決。
秦王政卻沒有再多話,倒是看向自己的母親。
太后趙姬知道,這是王兒將話語權交給了自己,所以趙姬沒有看向相邦呂不韋,而是用那嫵媚動人的美目看向麃公。
“麃公,你看……”
麃公很清楚,這是太后給自己面子,讓自己說,很明顯,大王、太后和相邦呂不韋都同意修建此渠,但是自己一答應,就以為意味大秦十年內就不會東出了,大秦三軍將士很多是窮人家的孩子,都期望透過打仗立功升爵,但是四萬頃良田對於秦國來說,意味著什麼,在場的都明白,此渠完成後,只需要再有三年,大秦百萬雄獅東出,東方六國再也沒有人可敵,就算孫吳再世也不會再是秦軍的對手!自己感受到背後將軍們的目光刺在自己背後。
麃公想到此,悠悠的說道:“無不可,但是秦軍需要以戰養戰,斷不可無戰!”
“這好辦,適當為之!內建河渠,外可開疆拓土,兩不相誤!”呂不韋笑了笑,軍方的想法,自己很快就明白了,士兵不能無戰,無戰則無戰心!時間久了,軍隊沒有了戰心,就算精銳也遲早成為廢物。
當年周兵也是無敵四方,鎮壓天下八百諸侯,那又如何?多年未戰,一戰而幽王歿!才拉開春秋戰國的序幕,繻葛之戰,天子敗於諸侯,讓周王室顏面掃地,至此之後天下諸侯欺負周天子大有人在,周王室的土地被一次次瓜分,最後千里王畿,變成百里尺寸之地。為王者,沒有鎮住天下一切宵小之軍隊,王位則不穩,仁德福澤天下,但是仁德無法阻止天下宵小的野心,任何權力都是要用法制規矩萬民,才可以用仁德福澤天下,用軍隊鎮住宵小,用武力開疆拓土,才能為天下人謀取福利。
“諸位愛卿難得如此齊心,此事就有勞呂相邦了!”這時候太后趙姬的一雙驚心動魄的美目才掃向相邦呂不韋,此乃政事,當然是呂相治理。
呂不韋太瞭解這位太后,看到美目看向自己,心中一蕩,受不了這種眼神,馬上低下頭,拱手:“嗨!”
一塊開闊的土地上,一個男人正在跟身邊的人交代一些什麼。
“先生,你來了?”河渠令黃劍猛一個回頭看到鄭國領著幾個人來到這個還沒開工的工地,僅僅他手裡的鐵杖就知道來人是誰,聽都水長葉揚說,大王和呂相邦都稱呼他為先生,那麼自己也該稱呼他為先生。
“河渠令?”
“是的,我是河渠令黃劍,前來聽先生的差遣!”
河渠令黃劍是一個剛到而立之年,八尺半男兒,濃眉大眼,滿臉陽剛之氣,身強體壯,由於經常在山川菏澤走動,面板粗糙黝黑,說話聲音響亮。
鄭國看到河渠令心裡就感嘆,這才是真正的河渠令,而東方六國的官員,哪個不是面板白皙?哪個不是肥胖腫大?哪個出門不是坐轎子?那是幹活的嗎?而秦國的就不是,他們進出都是自己騎馬,進入山川,騎馬只是為了節約時間,只是為了增進效率,他們用自己的腳來丈量土地,汗水如同平民一樣滴入這片大地,這才是真正幹活的人,而不是樣把式,而不是油頭粉面!
“大人,你是官,我是民!”
“不,先生,大王和呂相讓你負責,那麼這個專案,我們在這個工地上的人都聽從你的差遣,所需人員和物質,而我只是你的一個傳令兵,我與都水長銜接就行了!”黃劍頓了一下,“總而言之,就是先生才是這裡的核心,在這裡我們都聽從先生的命令!”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