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章 一是枉生,再是枉死。(第2/3 頁)
:怎麼啦?
:沒事,你以前都是一本正經的,現在居然會開這些無厘頭的玩笑。
宓雪沒好氣道
:我一直都很正經的好不好。
王凡懊悔道
:你以前要是這樣對我,我何至於患得患失,胡思亂想。
宓雪正色道
:你要是再說這些,就沒意思了。
王凡不再說什麼,拿著毛筆,用金漆重描了一遍碑文。宓雪在旁細細看了一下,發現這生辰和卒時竟然是同一月日,這實屬罕見,又細思極恐。
上了貢品,拜祭一番,王凡帶來的金銀衣紙,冥通貨幣,紙紮的丫鬟都一大疊,箇中緣由,不言而喻。
儀式過後,兩人便尋了個山邊景色不錯的亭子,一起歇腳吃點東西。
王凡吃著宓雪帶來的貢品包子,慢慢的一口一口嚼著,又多看了兩眼這包子獨特的造型,問道
:這?這是你做的?
:對。
王凡又仔仔細細看了一下其它幾個包子,才說道
:謝謝。
宓雪笑嘻嘻道
:你能嘗得出來是我做的?
王凡又扒拉了一口,問宓雪道
:你剛才在祈禱什麼?我看你很虔誠很莊嚴的樣子。是祈禱世界和平?還是兩岸統一?
宓雪坦言道
:我祈禱她老人家早登極樂,還有你也找到兩情相悅的良人。
:老人家?呵呵,我母親走的時候才三十多歲,也不算老。
王凡拿著包子,手微微顫抖,一時間難以下嚥,抬頭直直看著遠處的墓地,強作平靜說道
:你也不用費心猜了,她是自殺死的,選的是生日那天。一是枉生,再是枉死,就是這麼回事。
宓雪詫異道
:她怎麼捨得丟下你?
王凡喃喃說道
:捨得,怎麼會不捨得,她每次喝醉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就像,就像你上次看我的眼神一樣,一樣的冷,一樣的滿是厭惡。
宓雪沉默半響,安慰道
:那她清醒的時候呢?總會對你好點吧。
王凡苦笑道
:她一般沒有清醒的時候,酒若醒了更可怕,動不動就會打我,我做錯了打,沒錯也打,可能我在她面前多呼吸了一口空氣也是罪過,我寧願她喝醉了。
重提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王凡已經忍不住淚流滿面,多少人生的淒涼境地,多少人生的孤獨與傷痕,深深的刻在他的骨髓裡,混濁在血液裡,多少個日日夜夜,揮之不去,恍如夢魘。
宓雪見不得如此,移身坐在他旁邊,擁他入懷,安慰這個無處宣洩的可憐人,聆聽這沉積久已的悲哀悽涼。
良久,王凡坐直了身,宓雪遞給他一張紙巾擦拭眼淚,說道
:她就算打你一萬次,最傷疼的還是她自己。
:也許吧。
宓雪又問道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有一天,她突然問我想不想出國讀書,這對於當時的我來說,無異於是個無法想象的烏托邦,自然是滿口答應,就在17歲那年,我坐上了去俄羅斯的火車。
說到這裡,王凡眼中忽然閃過從未顯露過的恐懼,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下襬子。
宓雪關切道
:怎麼啦?
王凡目光空洞,直直的看著遠方,說道
:那天是她的生日,我給她發了資訊,可是她給我回的只有四個字“媽媽錯了”,我母親是個異常倔強的人,從不會服軟低頭,說出這樣破天荒的話,我就感覺不妙,再發資訊不回,我一整晚都在想著她的話,等她回話,我不知道她什麼錯了?哪裡錯了?我什麼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我的導師來到宿舍告訴我,母親被車撞了。她,她就這麼走了。
宓雪看著無比頹廢的王凡,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只好轉移話題,問道
:後來呢?你是繼續在那裡讀書嗎?
:書是讀不下去了,後來連生活費都沒著落,那年大雪,差點就凍死在異國街頭,還好在路上撿了件毛大衣穿著才沒凍死。
宓雪奇道
:這雪地裡還有毛大衣?
王凡遲疑半會,才說道
:那是凍死的人臨死前脫的。
宓雪聽得毛骨悚然,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蘋果。
王凡又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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