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花落眉梢不知行人歸期(第1/4 頁)
不知人間幾何,她又在水中做了多少個夢,今日她從噩夢中驚醒,只見江心秋月白,她依舊躺在那根黑褐色的木樁上,只是芳紅陣陣,流水淙淙,不小心踏入了蓮池中心,再找不到歸路。
此刻飛來一瓣海棠花,便知是白雪嵐的訊息來了,南宮皓月握在掌心,化作一縷白光算去,這就踏蓮而去。
碧水海棠林,南荒盛景之一,海棠淡雅,四處可見蜂蝶。
南宮皓月席一身青衣彷徨林中,憂鬱的眼神掃開四處盪開的花瓣,誰也不知她為何如此黯然失色,似那失色薔薇,顏色退化了,香味也隨之淡了。
不是說會沉睡夢中嗎?如果真的不用面對該多好。
南宮皓月一路沿著桃樹隔開的花瓣小徑,走到白雪嵐的木屋前,見她坐在木樁桌旁,見她來了便揮袖變幻出一套衣服整齊地擺在一塊木盒中。
“你過來。”白雪嵐一隻手擺在桌上,另一隻手從容地搭在腿上,冷淡的臉似覆上一層冰霜,白皙的臉龐與精緻的五官,一言不合地端坐在面前。
南宮皓月應她走上前,才看清這衣裳,是一件金色與橙色的綢緞,不知她何意,南宮皓月不敢接過。
白雪嵐道:“過幾日我便要去雲遊四海了,帶著你多有不便,我替你物色了一個師父,琢磨著起日後帶你拜師去。”
南宮皓月的心涼透了,明明剛與白雪嵐交際,這又要分離了。雖不管白雪嵐尋了什麼樣的師父,但是白雪嵐教會南宮皓月法術,也算她半個師父了。
“你要去哪?”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攜幾位俠友四處遊玩,居無定所,我也不知去哪。”
南宮皓月頓了頓,不爭氣的眼淚又湧現出來了,潸然淚下的皓月一步步逶迤而來,白雪嵐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南宮皓月雙膝跪下,捏著白雪嵐的袖裳道:“能不能不走?姑姑,你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白雪嵐甩袖而起,憤然離身,道:“為何不走?我與他們早有預約,只不過因你推遲了幾日,說起來,還是你擾亂了我的計劃。”
南宮皓月轉身仰視她,痛心般抓著手,道:“姑姑,是不是皓月有何不對,你指出來我一定改,你不要丟棄我,我會很難過。”
白雪嵐終是軟下心來,轉身扶她,從袖中拿出手絹替她拭淚,道:“你我皆過客,我與你不過塵海一粟,不必記掛。待我送你入了師門,你便不再是一個人,你還會有師兄們,他們會照顧你的。”
“我不要,姑姑,不要離開我,我不拜師,我只認你。”南宮皓月一把抱住白雪嵐的胳膊哭泣。
白雪嵐拍拍她的背,低頭落淚了,白雪嵐輕輕的扶著她的背道:“那怎麼能相提並論,我只教你護身之法,還算不上你的半個師父。”
南宮皓月道:“你既教我法術,那便是我的師父,我怎麼能另投他門吶!”
自那日白雪嵐救下輕生的南宮皓月後,兩人除了去人間走過一遭也就在碧水桃林中悠悠度日,皓月也放下昔日憂愁接受白雪嵐,而對於這個素不相識的皓月,白雪嵐似乎對她很強迫,凡事要求一絲不苟,如此一個月,皓月愁雲慘淡的生活才充實了一抹桃花紅。
白雪嵐撒開皓月的手,一面站起,背對道:“看來是我平日裡太縱容你了,你既認我做姑姑,就得謹遵我的教誨,你連我的話都不聽,我留你何用?”
南宮皓月站起,從手中幻變出一把匕首,冷冷的逼向自己的手腕,道:“姑姑,恕我不能從命。”
白雪嵐轉身之間,抓緊了拳,一揮袖打翻了她手裡的匕首,怒言道:“以死相逼,你好大的膽子,即便如此,這拜師禮,你去便去,不去也得去,沒得選。”
“為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走?”
白雪嵐眼中多了一絲不安,明明是名門正派的師門啊,怎得讓她心裡忐忑不安,害怕她過去了會被欺負還是心裡到底不捨。
也罷,與她解釋這麼多作甚。
白雪嵐默默道:“自然事出有因,你我緣分已盡,不必過多糾纏,我此去雲遊四方,只為通達世事,突破到更超凡脫俗的境界。我帶上你,反倒多手多腳寸步難行,不如將你送入仙門,學些術法安身立命,我也算可以安心了。”
“你不知我要將你送去哪吧!”
南宮皓月從她的話中聽出了無奈,妖仙戰亂,生靈塗炭,所經歷的妖和仙,都不願提起戰場的殘酷,據說妖族精兵良將十萬係數折損,仙族以摧枯拉朽之勢以八千精兵抗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