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羌吾之變(五)(第1/4 頁)
自謫仙走後,南宮皓月抑鬱成疾,她已經八年沒見姑姑,心裡甚是想念,想念同時又暗暗憎恨,如此大喜大悲,窗戶都免得關了。
秋天的葉子飄進屋裡,一陣肅殺之意在屋裡飄蕩,秋葉還未落地,就已被結上一層寒霜。
歲月靜好,卻不饒人。
人情雖好,卻也傷人。
她一人在這閒山靜水中悠悠度日,一度便是七八年,此中她想清楚一些事。
生不逢時,怪不了天和人,命運多舛時運不濟。多少涼薄心性人間百態,多少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天地間,能永垂不朽的沒有日月星辰,也沒有肉體靈魂。
不知不覺她又進入小憩。
羌吾鎮。
無涯沒等來佳人,醒來已是西方霞日映紅,他也無心問候佳人為何不來便徑直回到家中。
無涯原路返回,一路連跳帶跑,心裡甜的的像吃了蜜。
“爹,爹,爹,我見著那仙人了。”他衝進庭院,到處尋葉老大。
到處尋著沒人,估計是和民兵一起在鎮後面的山林裡勘察妖族動向,便不等他,無涯隨後從屋子裡翻箱倒櫃搜出一個檀木盒子,將一束柳枝裝進去埋到葡萄架下的土裡。
那夢裡的神仙說的靈活,絕對能心想事成,他便許下願心,希望前方再無戰事,日後羌吾能祥和安泰,千年不朽。
隨後便到鎮裡的藥鋪打聽過於體質過寒的病因原本。家中雖有醫術,卻只是治體虛發熱,腳足扭傷之類的,與寒氣入體無關。
他張揚進入鋪子,昂首闊步,轉而到了郎中身旁,便一邊高聲抽泣說:“郎中,快救救我爹吧!他近些日子身體虛弱不說,還奇寒難忍,咳嗽不停,晚上蓋四床被子都覺得冷,現在連家門都出不了,靠著火堆一動都不想動,您懸壺濟世醫者仁心,看看是什麼症狀吧。”
覃郎中張眼想說:“怎麼回事啊?前幾天看起來還生龍活虎的,怎麼一下子就病了?帶我去看看!”
無涯伸手阻攔說:“等等。”
這下謊言戳破了,無涯連忙圓謊說:“郎中,你也知道,我這爹啊,他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若是被別人看到他最狼狽的一面,怕是在此待不下去了,還請您看在與我爹昔日交情的份上,還是別去了。”
覃郎中擼了一把長鬚,搖頭道:“這……若是想要根除,怕是需要老身親眼瞧瞧,才好斷定病因啊。”
無涯眼淚汪汪外滲,拉著覃郎中的衣角,抱怨道:“無妨,我說與你聽症狀。”
“也罷,你且說來。”覃郎中掀下一張草紙,蘸了蘸墨汁,提筆記下。
無涯說:“這病其實是我爹打孃胎帶來的,每逢秋意漸濃寒氣稍遜,他便坐臥難安。全身冷氣凝聚氣血兩虛,面色慘白不說連端碗的力氣都沒有了。”
覃郎中問:“這我可從未聽你父親說過他有這絕症啊。”
……
無涯無言以對,一把辛酸淚丟擲,說:“前些年倒是有一名醫給得一些藥丸,說是隻要吃下一粒便可度過寒冬,暫時壓制,如今那名醫人去樓空,藥丸吃到底了,這病便復發了。前些年是看不出有因的,只是近些日子不見好轉才來求您的。”
“那可有嘔吐症狀?”
“不曾。”
“可有全身發燙,無端冒冷汗?”
“都不曾。”
“那食慾如何?”
“食不下咽,日漸消瘦。”
“可有嘴唇發青發紫,口吐白沫症狀?”
“未曾。”
覃郎中也是束手無策,說:“既非風寒癔症,又非中毒有蠱,又當是如何症狀?那名醫把脈後,可有轉述是何種病因?”
“那時我尚未降生,也不知其中所以然。郎中您且對症下藥,救我爹於水深火熱。”
覃郎中果然醫者仁心,思索再三後寫下藥方,寫完後無涯起身行禮說:“郎中果然杏手仁心,在此請受無涯一拜。”
該中藥方是由土鱉蟲一隻、羌活二兩、蜂房一兩、烏梢蛇骨三兩、防風一兩、威靈仙一株、當歸六兩、青風藤半株、豨薟草二兩以及秦艽五兩。
事後覃郎中好生囉嗦,與無涯叮囑再三,要小火熬製三遍,第四遍才可成藥,如此再曬乾一日,又可熬製,在此兩次,便要換湯換藥了。
無涯謹記,便匆匆回家而去。
翌日大早,日還未升起山巒,萬物還在朦朧的煙霧裡籠罩,他便背起行囊出城。
此時家家戶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