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碧水海棠林(第1/4 頁)
南宮皓月著臉變色,起身退了三步,便從袖中飛出兩條彩袖,鋪天蓋地得向饕餮劈去,饕餮伸手一砍,震斷了她的彩袖。
南宮皓月不敵,一會便落了下風,她使盡渾身解數,甚至連饕餮的一隻手都敵不過,淚眼模糊,她身心皆傷痕累累。
而她僅剩下的武器,便只有一柄桃木劍。
即便身處危難,只要心不死身不滅,即使不能扭轉乾坤,但我們無畏困境,便能在山窮水盡時等到柳暗花明的一天。
她只剩最後一口氣力了,立著桃木劍半個身子不聽使喚要倒在血泊裡,她心力交瘁,再無力戰了,天依舊黑透了,一點照不進陽光來。
這世道生存之理……本就是弱肉強食嘛!
南宮皓月不解,這世間怨念太多,她掐指也只能算個微末。
她已無力掙扎,只是不知何時,一股剛血之力從額頭傳來,一身狂暴霸氣迫使她在此睜開眼睛,眼尖多了戾氣,她一抬眼,便是張開六尾,火力全開,一柄桃木帶著熒光,她便如出弦之劍,撥到了饕餮身後,饕餮警覺,開啟黑氣保護只是熒光霸道,不一會,饕餮便吃了啞巴虧。
南宮皓月似乎沒有經過大腦,下意識攻擊便劈頭蓋臉向饕餮打去。一招鶴唳九天,一招法相天地,一招聖劍無極,饕餮只得抽空變成龐然大物,以便防禦。
那一眼煞氣,一點都不變,殺心豐滿毫無破綻。
隨後,南宮皓月一氣呵成,一劍直立橫空,樹葉飄零,颶風無阻,天氣啞然失色,雷雨交加閃電轟鳴,饕餮感到一股壓迫,隨即大聲咆哮聲中傳來山洪暴雨的翁鳴,意圖用震動來減弱敵方的勢氣。
林間一支巧手舞著,上下襬動,手下的絲線也隨之變動,這是傀儡咒,中詛咒者失去意識淪為傀儡隨人擺弄,她處變不驚,神情悠然。
南宮皓月與饕餮撕鬥,氣勢不分上下,饕餮周身黑氣繚繞,萬千惡靈四散,齊齊裹成一個大繭循序漸進向南宮皓月吞噬而來。南宮皓月一劍而下,天地委實動上一動,此時,山體動搖,天上被削出一片晴空,遠處無梓江被一分為二,江水阻斷到了深淵之下,地上出現一條天塹,饕餮收到極強的壓迫感,急忙轉身逃竄。
一時之下,南宮皓月直直削下饕餮肩上一塊血肉,他那惡膿流竄大地,樹木腐朽,雲氣變換。他所帶的風雷閃電也隨之劈向神州大地。
後來,她手中劍脫落,手已經斷了,此時,不知怎麼打通了一處經脈,全身痠痛之感將她的僅剩氣力抽乾,身後的金色茫茫聖光中抽出了一條嶄新的狐尾。
她雖未氣絕身亡,但已心力交瘁,甚至連幻化人形都很勉強。她雖忘記方才之事,自己如何對戰兇獸饕餮,但她再次醒來,爬近那兩具屍身後嚎啕大哭,接著又哭暈過去。
如此反覆,她醒來看到一些野獸正虎視眈眈看著這兩具屍體,要圍攏分食,南宮皓月一劍刺去,當場將兩隻野獸的腹部擊穿,嚇得其他野獸落荒而逃。南宮皓月剝下他們的皮,蓋在了兩個人身上,想著也該讓他們入土為安好。
他們生前最愛看的便是這無梓江,他們說:“這無梓江,是妖族的命脈,也是我們妖民的命脈,只要無梓江不旱,妖族就有未來。”
還喜歡遠山青黛,朝霞初曉和日暮黃昏時,那些遠山都是黑色,只有天通亮時,山是黛色的。
阿琅最愛的桑園,可養蠶,能吐絲結繭,而織成柔軟的布匹售賣。靖宣最愛的便是東方吐白前,遠處的薄煙,籠罩在山間若隱若現,他還愛晚上的彎月,以為月亮彎後一定是圓的。
一切都沒了。
單單留下她一人思憶。
南宮皓月搜了個麻繩,把阿琅僅剩的上半身捆在背上,靖宣斷了隻手,南宮皓月便攙著他走。
自己的右手已經骨折了,但是她還是拖著沉重的身體徒步上山。上山風景俱佳,可看到山下一眾景緻。
雨天路滑,她沒有靈氣傍身,雨淋了一身,衣襟上的血漬卻沖洗不了。
她走了很長一段路,摔了幾次,整個人扎進了泥水裡,南宮皓月扶起靖宣的屍體便一聲不吭上路了。
此時臉上,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終於到了山頂,她一手挖開一個大洞,指甲縫中都是血肉泥土混雜,衣裳已經破舊不堪,粘滿了血漬泥土和雨水,將兩人的屍體放了進去,哭了一陣後,便扒土掩埋。沒有墓碑,只有一柄桃木劍直立,她在墳前跪哭了許久,最終還是哭暈過去了。
很久很久,她好像睡了好久,一場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