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揚霧運動(第1/2 頁)

抓著了？

荊楚心說這哪個小倒黴蛋，給縣太爺抓起來頂鍋了？

嘖嘖，荊楚可知道真兇是誰，就憑徐姝琀的武功，平遠縣想要抓住她，可比登天還難。

看來無論什麼時候，都有取巧的法子，反正老百姓不知道實情，只顧著看看熱鬧。

來都來了，荊楚想著人生頭一遭的事情，還沒有見過殺頭呢，正好看個熱鬧。

也算是長長見識，往後逢人見面，還能有個談資，咱也是看過殺頭的人了。

揣著手，荊楚跟在人流後邊，往刑場走。

路上人還挺多，平遠縣向來太平，像這樣的殺頭罪過，也有好多年不曾見過。

鄉親們都上趕著熱鬧，一個個興奮不已，猛衝著就往裡邊鑽，像極了田間地頭的泥鰍。

來到刑場，荊楚大吃一驚，人實在是太多了，連樹上都掛了人，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望著，彷彿是在看戲法。

附近的茶樓上倒是人不太多，荊楚稍稍一打聽，才明白這茶樓憑著地勢高看得遠，做起了生意。

這二樓的觀看位置，需要花上三十個建文通寶才能夠上去，尋常百姓可是捨不得，這都能買兩斤肉了。

荊楚自然不會花這等冤枉錢，靠著本事往前擠了進去，站在人堆裡，看向刑場。

刑臺上，身著大紅色衣裳的劊子手懷裡抱著一把半人高的鬼頭大刀，在陽光下泛著寒光，一旁跪著五花大綁背後插著招子的賊人，抖若篩糠面如死灰，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荊楚微眯著眼睛去看那賊人模樣，生的賊眉鼠眼，一看就是手腳不乾淨的主，只是看著乾瘦的模樣，可不像是能讓邢捕頭受傷的人啊。

日頭高懸，監斬官宣讀賊人所做惡行，夜闖平遠伯伯府，意圖盜竊財物，在平遠縣中引起騷亂，致使多名捕快受傷，罪大惡極，數罪併罰，於午時三刻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行刑！”

監斬令牌啪的一聲落在地面，劊子手猛灌一口酒，“噗”的一聲噴遍鬼頭大刀，隨後一扯賊人身後招子，鬼頭大刀高高舉起，猛然落下。

咔嚓！

人頭落地，還打了幾個滾兒。

噴濺而出的鮮血被人用木桶迅捷的接住，很快便是小半桶鮮血。

荊楚頭一次看刑場殺頭，看的心裡發毛，直嘬牙花子，這殺頭也未免太過於血腥了些，血噴了一地，到底該變個法子，搞點文明的。

搞個絞刑，刑場不得好看許多，犯人也不至於身首異處，死無全屍了。

看殺頭這種事情也就熱鬧一陣兒，人頭落地實在是沒什麼新鮮的看了，刑場外不少人都已經散去。

荊楚看得清楚明白，從人群中蜂擁而起一堆拿著碗抓著饅頭的鄉親，大喊大叫著上前，一手交出錢財來，一手接過那染了人血的饅頭。

嘖，故事照進現實了？

荊楚心裡嘀咕一句，這場面他以前曾見過，只不過是在魯迅先生的文章裡邊，現實中見到還是頭一遭。

這一趟出來倒是長見識了，不僅看到了傳聞中的殺頭，還見到了曾經只在書上見過的事情，可以說是人生的初體驗。

只是不知道這縣城裡頭哪裡來的這般多的肺癆鬼，上去交錢給饅頭的鄉親少說也有百十來號人呢。

路過肉鋪，荊楚一口氣便買了十五斤肉，花去三百文錢，就這，鄭屠戶還笑眯眯的講荊楚這是發了一筆橫財，莫非是也做饅頭生意去了？

饅頭生意？

荊楚覺得奇怪，這年頭賣饅頭的哪裡有這麼多錢，於是便問道：

“饅頭哪有這麼值錢，鄭叔你說的是什麼饅頭生意？”

“哦，原來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剛發財了呢。”

鄭屠戶笑眯眯的，指了指刑場的方向，解釋一句：

“這饅頭生意可是少見，想要去沾點人血，那得先交錢，差爺們上手一掂量，覺得這錢夠，他就給你沾人血了。給的錢越多，蘸的血也就越多，這人血饅頭可是一味好藥，藥店裡開的價格可不低，老子平日裡辛辛苦苦賣一天豬，左右不過是幾錢銀子，還比不得殺一回頭來的痛快。”

“嗨呀，我說怎麼這麼多人去沾人血了，還以為縣城裡犯病的人這麼多，原來很多都是拿來做生意的，奇了怪了，那些個差爺怎的不自己做這個生意，偏偏要給其他人賺了錢，豈不是虧了？”

鄭屠戶笑了笑，壓低了聲音：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做這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