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無妄之災(第2/3 頁)
“哦?韃子暗碟?”朱元璋眼睛一眯,轉頭向門外問:“錦衣衛有呈送嗎?”
門外當值的侍衛趕忙恭敬回道:“稟皇上,今日呈送已經送到御書房。”
“今日是宋忠當值吧?讓他給我取來。”朱元璋手一擺,繼續跟湯和喝酒閒聊。
不一會兒的功夫,錦衣衛僉事宋忠將錦衣衛今日的呈送取來。
朱元璋翻到了寫著暗碟的那頁,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大亨酒樓?是國子監邊上的那家吧?還真是跑到朕的眼皮子底下來了。”朱元璋冷笑著說。
湯和在一旁笑著說:“老鼠嘛,鍋臺上得,床榻也上得。它們可不挑地方。”
朱元璋點了點頭,囑咐宋忠:“盯緊些,看這韃子與朝中是否有牽連。”
接著對湯和說:“等會兒咱們去看看徐達吧。這次他患了背疽,已經半年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過去。”
“要不叫上燕王吧,好歹是他老丈人。燕王這次回京,估計還沒去探望過呢。”湯和提議說。
“算老四知道輕重。身為藩王若是私會大將軍,朕打斷他的腿。”朱元璋雖然很滿意燕王知道輕重,但還是冷著臉說道。
湯和沒有接話,知道這是皇上在敲打自己。自己的女兒已經訂下要指婚魯王了,等開春完婚之後就要就藩兗州。這個時候皇上提這件事,就是在警告自己要跟女婿保持距離。
“去叫老四,讓他帶上燕王妃跟朕去會親家。”朱元璋安排身邊的太監道。
不一會兒,太監慌慌張張的進門跪倒在地,聲音發顫說:
“稟陛下,燕王與燕王妃午後微服出宮。說是去大亨酒樓聽書去了。”
朱元璋大驚:“宋忠!大亨酒樓拿人!”
羅然跟九叔在善堂門口聊了一會兒,就進去看了看那個叫胡迎的少年。臉色確實比之前強了很多,咳嗽也減輕了不少,但是身體還是有些虛弱。
胡迎掙扎著起身要給羅然行禮,被羅然止住了。
據胡迎說,自己的父親受空印案的波及被流放,武進老家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到牽連。自己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只能呆在南京等家裡人來接。可是眼看著過了兩年多,還沒訊息。胡迎就打算自己存些路費回家,所以才會下河捕魚。
胡迎這邊說著,九叔在一邊安慰:“現在最緊要的是先把身子給養好,至於回家的事以後再慢慢說。不行就在這南京城裡住下,這麼大的南京城,只要是身子骨康健,還愁活不下來嗎?”
羅然聽到這話,覺得九叔似乎是意有所指。轉頭看向九叔的時候,卻發現九叔在悄悄的對自己搖頭。於是也不好多問,順聲安慰了胡迎幾句就準備離開了。
九叔將羅然送出善堂。羅然剛想詢問剛才九叔為什麼攔著胡迎回家,九叔倒是先開口了。
“先生是不是想問我為何阻攔胡家小子返鄉?”
羅然點點頭:“確實想不通,不過九叔這麼做,想必有自己的道理。”
九叔無奈的笑了笑,嘆了口氣:“先生化外高人,對世間的人情世故想必不太瞭解。從南京到武進,也就二百多里的路程,腳程快些三天就到了。就算是孩子,最多也就四五天的路程。”說到這裡,九叔頓了頓。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九叔還攔著他呢?”羅然好奇的追問。
“一是他一個孩子,路上不安全。”九叔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最主要的是,父親案發了,家中的產業多半被鄉族侵佔。先生不知,鄉間這類事十分常見。家中但凡沒個主事的,田地產業多半是保不住的。這還有個稱呼,換做吃絕戶。”
羅然前世也是父親早亡,對於孤兒寡母的無依無靠非常瞭解,心下悽然的點了點頭。但羅然並不覺得人性會惡劣到如此程度,畢竟自己母子就是靠著親戚鄰居的幫襯才度過了那段苦日子,於是接著問:“或許是九叔想多了呢?說不定胡迎家鄉民風淳樸,不至如此呢?”
“若是家中一切如舊,家人早就會打發人來南京尋人了。怎麼會讓一個孩子獨自一人在外兩年之久呢?所以對胡家小子來說,還是留在南京的好。”九叔無奈的笑了笑:“畢竟南京城裡還有先生這般的善人。要是返鄉的話,那些侵佔他家產業的人,怎麼會放任這麼個讀書識字的男丁長大尋仇呢?不需動手只要有個小病,大家一齊袖手旁觀,好好的孩子便會沒了。”
羅然心中感慨萬千,卻也說不出什麼來,只得拱手告辭。
當然,臨行之前還是從懷裡掏出一個一兩的銀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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