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美人清淚(第1/2 頁)
薛暮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自然是要有楚河漢界的!”
獨孤緣安雙眉蹙起,神色看上去似是十分受傷:“為何要這樣?”
薛暮奇道:“緣安姑娘,你我的婚事本就是獨孤府上門提親,你說你要求娶我,透露出自己有魂寒掌法,可以幫我緩解火毒,我也是權衡之下才選擇與你成婚的。你我見面不過就訂親之日和成親之日,怎會生出什麼感情呢?楚河漢界分明很合理啊!”
“你這樣子……你這樣子……”獨孤緣安一怔,美眸中含著淚光,“你怎能這樣?要讓別人知道了,我的名聲還能好麼?”
薛暮比她更想哭,坐到床邊無奈道:“緣安姑娘,你初次和我見面時的樣子可不是現在這樣嬌弱的。”
獨孤緣安低下頭,似是抹了下眼睛,聲音變得有些低啞:“你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難道獨孤府只是表面上對獨孤緣安好,實際上卻是百般欺負折辱她?薛暮心頭轉著這個想法,只能先寬慰她:“我聽過傳聞,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獨孤夫人待你很好啊。”
“獨孤夫人待我是很好很好的。”獨孤緣安偏過臉,薛暮看不見她的表情,“可是……你說得對,你是薛家獨苗,而我並不是獨孤家的獨苗。”
薛暮一呆,想著剛剛婚宴上跟她互相敬酒的大少爺獨孤鋒星和二小姐獨孤鈺諾。
鋒星人高馬大,劍眉星目,只是眼中神色甚為高傲,敬酒也是神色淡淡;鈺諾和緣安長得有些相似,更像獨孤夫人,敬酒時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笑意,還是獨孤夫人讓她高興點,她才擠出笑容來敬酒。
其實薛暮在兩家做寒冰買賣的時候,見過獨孤家的大少爺,二小姐沒見過,聽獨孤夫人說她曾去過江南地區歷練兩年,近期才回來的。
這兩位在婚席上如此這般表現,薛暮不由得一呆:“你的哥哥姐姐欺負你麼?”
她心裡知道,緣安雖是獨孤府的三小姐,可她母親連獨孤府的門都沒進去,連小妾都算不上,只能說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而獨孤大俠執意要把緣安接回來養育。
看來,鋒星和鈺諾著實是不待見她。
薛暮胡思亂想著,忽然聽見獨孤緣安吸了吸鼻子,她想寬慰幾句,開口時卻說道:“你的腿疾是怎麼來的啊?”
獨孤緣安身子一動不動,薛暮急忙找補:“你別多想,我只是問問,想了解一下你的過往……”
獨孤緣安驀然回頭,眼眶已經紅了,薛暮閉上嘴,頗為小心地觀察她的臉色。
“有人廢掉了我的雙膝。”獨孤緣安說著,眼睛一眨,一顆圓滾滾的淚珠就那樣墜在紅色婚服上。
薛暮不由得大驚:“難道是獨孤夫人打的麼?”
說完她就開始後悔,獨孤夫人看上去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就算發洩心中不滿也不會選擇在一個女孩身上發洩。
獨孤緣安搖頭:“自然不是,我遇到了歹人。”
薛暮道:“那你母親……”
獨孤緣安抹著淚,抽泣道:“我娘被歹人殺死了!”
薛暮連忙伸手拍她肩膀:“你別太難過,好在現在已經沒有歹人再傷害你了,我看獨孤大俠和獨孤夫人待你都很好,你說你要娶我,他們不也答應了麼!”
獨孤緣安身子倒向她懷裡,伸手抱緊了她,哭得身體一顫一顫。
薛暮手足無措,雖說薛星樓內也有身世悽苦的女子,她有時候會去開解對方,喝個酒吃個瓜果聽個戲,心情也就緩過來了。
可獨孤緣安已是她的妻,自己的妻哭泣的時候要如何安慰?
薛暮本沒打算與她有任何親暱接觸,但總不能推開一個在自己懷裡哭泣的新婚妻子。
“你還是早些睡,明日我還要回薛星樓。”她說。
獨孤緣安驀然停止抽泣,她依然靠著薛暮,低著腦袋,說話時竟尤為冷靜:“去薛星樓做什麼?”
“我要每日卯時在冷池浸泡,緩解體內火毒給血肉經脈帶來的毒力。”薛暮道,“如果我不浸在冷池裡,火毒就會在身體裡侵害我的五臟六腑,燒入心脈的那一刻,就是我暴斃而亡之時——”
冰涼的手指堵住了她的唇,獨孤緣安喃喃道:“不許這樣咒自己。”
薛暮遲疑著說道:“緣安姑娘,你為何願意幫我緩解火毒?你我素不相識,我也沒做過什麼對你好的事,如果與我成親只是為了找個正當理由幫我緩解火毒,那你豈非會耽誤自己的一生?”
獨孤緣安輕輕笑了,倏然抬起臉:“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