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禍之亂,幡然醒悟的劉牧(第1/2 頁)
潁川之亂。
關乎大漢江山社稷。
劉牧不敢拖沓,直接揮師西進。
五百王卒尉,八百羽林緹騎,還有一萬陳國兵卒,浩浩蕩蕩的消失在地平線上。
陳縣。
城樓之上。
劉寵負手而立,神情幾經變化,最終化為一聲長嘆。
他是宗王,更是與天子一脈同出,怎麼能看不清楚自家兒子的野心。
天下將亂,士族,豪紳,都在這場動亂中渾水摸魚,最為得利者無疑是高高在上的漢天子,可這一切都是用國祚換來的啊。
大亂之後,必然是百姓凋敝,叛亂頻發,誰又能力挽狂瀾?
“陳王。”
許定披甲扶劍,神情肅然道:“世子已經走遠了。”
“嗯。”
劉寵扶劍轉身,下令道:“元嘆,下令傳詔各縣緊閉城門,對於流民賑災只准在城外設下粥棚,防備黃巾叛軍藏匿其中,許定領軍五千發往苦縣,隨時準備鎮殺沛國叛軍。”
“諾。”
顧雍,許定應喝道。
大軍疾行。
僅四日便進入潁川腹地。
所過之處,一片斷壁殘垣,村落都荒廢了不少。
本應該是春耕的季節,農田卻沒有一個百姓,餘下只有青青綠草。
穎陽往西。
十里之地,潁水河畔。
劉牧披著重甲,捧水搓了一把面頰。
一旁,王越神情凝重道:“世子,末將遣斥候前往陽翟檢視,匯聚超過十五萬叛軍,由波才,彭脫統率,兵力差距極大。”
“世子。”
“某願為先鋒。”
許褚胸前甲冑拍的吭哧作響。
先登,陷陣,奪旗,斬將,可謂亙古之功,凡為漢家男兒,誰能不垂涎。
“嘿。”
典韋咧嘴踏出一步表明自己的意思。
“急什麼。”
劉牧從高橋馬鞍上摘下自己的兜鍪戴上,目光銳利道:“黃巾草寇,皆以農具為戈,何懼之有,先行二十里修整大軍,夜襲黃巾大營。”
“諾。”
三人應聲走向休整的大軍。
“人禍啊。”
劉牧躍上白曦,提起插在河畔的馬槊。
前世,他過得太安穩,不明白災禍對於人而言是多麼可怕。
直到進入潁川,方才明白盧植為何會被撤了戰時主將,而皇甫嵩能夠短時間平定叛亂。
這個時代,畝產糧食太少。
逢災年就是大禍,何況是春耕之時的戰事。
今年大漢八州俱亂,黃巾以劫掠作軍資,算是寅吃卯糧。
等春耕過去,一年稱得上顆粒無收,盧植以圍城拖下去,各州黃巾不能平息,長此一兩年,九州大地定是千里餓殍。
以殺止殺,固然有些不人道。
對於大漢,對於大部分百姓,卻是上策。
“果然。”
“我還是太天真了。”
劉牧眸子一閉一合,神情瞬間變得冷厲無比。
張角或許有‘致太平’的理念,可他太無知了,不知道戰爭的真諦,沒有任何後勤,沒有轄地,期望瞬間推翻大漢。
殊不知,四百年大漢,就算殿陛之間盡皆禽獸,亦有無數有志之士為大漢出力。
所以。
太平道從一開始便敗了。
“世子。”
王越縱馬而至。
劉牧決然下令道:“遣三百緹騎先行探路,路遇黃巾叛軍的斥候全部誅殺,大軍爭取在天黑之前行二十里,今夜破營斬將。”
“諾。”
王越神色凜然。
“轟隆。”
“轟隆。”
一陣陣馬蹄聲響起。
三百羽林緹騎先行一步,壓下大軍行進之聲。
這一刻,王越,典韋,許褚不由對視一眼,神情中滿是驚色。
以前,劉牧像是一個翩翩公子,擅擊技之術,擅射,更通曉軍略,彷彿萬事都在其一掌之上起舞,但滿懷悲憫之心。
可如今,變得像是一柄利劍,充滿了殺伐之色,不知是好還是壞。
大軍前行。
二十里之地,走了近乎兩個時辰。
臨近日落,才在陽翟往東南十里處休整。
軍卒埋鍋造飯,亦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