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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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日後的清晨,林婕的侍女蘭漿在為她更衣時,帶來新師父的訊息。
&esp;&esp;「小姐,元帥說您的新師父已經到了,現在就在校場,讓您趕緊過去。」蘭漿低著小腦袋,語氣猶猶豫豫的。
&esp;&esp;「怎麼了?」林婕邊問邊戴上沉嬤嬤幾月前為她縫製的皮製護臂,但是想了想,又把沉嬤嬤縫的脫掉,戴上之前到街上逛時隨意買的。
&esp;&esp;「小姐,您那新師父長得真像那異域之人,頭髮紅通通的,還板著一張臉,看著可兇了。」蘭漿還是個有著孩子心性的小丫頭,至今已經跟了林婕兩年,負責照顧林婕的起居,以前就和沉嬤嬤學著一起照顧林婕,現在沉嬤嬤沒了,很多事都落在了那孩子肩上,她比林婕小了一歲,是乳母的孩子,也同她娘一般是元帥府的家僕,賣身契都壓在賬房總管那兒,家僕未經主家蓋印還回賣身契,也是一輩子都離不開了。
&esp;&esp;「……嗯。」林婕淡聲回應。
&esp;&esp;蘭漿想為林婕披上披風,但林婕輕輕拂開她的手,轉身看向矮了自己一些的小侍婢,她正低著頭,眼眶泛紅、腫脹,想來是前幾夜偷偷哭了許久。林婕接過她手中的披風,抖開,披在了蘭漿小小的身上。
&esp;&esp;「小姐,不可。」蘭漿感覺到肩上的重量,急欲把披風脫下。
&esp;&esp;「……」林婕本想直接送給她,但此時腦中忽然竄過沉嬤嬤烏絲白髮糾纏散落,滿身是血花的畫面,於是她又接過了那披風,自己穿戴好,去了校場。蘭漿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自家小姐快步離開的身影,她也不知為何她覺得不只沉嬤嬤走了,小姐好像也與她離地越來越遠,蘭漿的眼中又不自覺續滿淚水,潰堤而下,好像流走的是已然回不去的日子。
&esp;&esp;汪正和盧貫峰一樣都是林準曾經的麾下,相較於盧貫峰還是生龍活虎的左副將,汪正之前在戰場上受了傷,已經不能在戰場上馳騁,至於汪正的樣貌,林婕其實之前倒也聽林家其他人說過,發紅而狂,不梳而立,目如金剛,下巴乃至鬢角都長滿了紅鬍子,總之,論單看相貌,或許的確很容易被人想成不好相與的人。
&esp;&esp;等到了校場,林婕只覺得所言非需,相貌的確是那樣的,果然林家人確實嚴守不打誑語的家訓,此人身上殺伐之氣溢於表加上其長相,確實容易讓膽小之人望而卻步。
&esp;&esp;不過在審視汪正時,她也注意到了汪正身邊還站著一個與她差不多年歲的姑娘,不過比起自己的滿面黯淡憔悴,那姑娘卻是截然不同,一雙有神美目狹長俊俏,黑眼瞳如夜明珠般炯亮,鼻樑高挺,面色紅潤,身姿挺立如出庭之荷,總而言之,林婕藉此得出結論:相貌甚為出眾、是個練家子,而且……意氣風發,就像豔陽般太過逼人。
&esp;&esp;看著林婕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的眼光與她微蹙的眉頭,袁澄只是友好地對她笑了一笑。
&esp;&esp;「林家三姑娘,上前來。」打量完,林婕就聽見了汪正渾厚朴實的聲音。
&esp;&esp;「我聽說盧貫峰以前可是你師父。現如今,你為何要改拜我為師?」汪正瞪大銅鈴似的大眼語帶質問地瞪向林婕。
&esp;&esp;「盧貫峰向來瞧不上女子,女子習武這事兒在他眼裡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但是為應我父親命令,他只能讓我猛練基本功,他和我說以後我也只能這麼練,他不可能教我一招一式,門兒都沒有。」整個說話過程,汪正都仔仔細細地盯著林婕,沒放過一丁點眼神,看這丫頭的目光的確是沒說謊,而且那些個事兒確實就像是那姓盧的死王八會幹出來的。
&esp;&esp;「一年的時間,你都不跟你爹說盧貫峰的事兒,怎麼現在就要擺脫他了。幹啥,終於想通要認真習武了。」汪正用一臉不屑地看著林婕。
&esp;&esp;「是。」林婕揚起頭回看過去,瞳仁裡的深沉魄力與哀鳴是孤立無援後的死而復生。
&esp;&esp;「你說,姓盧的只教了你一些基本功。」汪正一邊詢問一邊想著最近林家出的事。
&esp;&esp;「是。」
&esp;&esp;「不過我總得知道你所謂的基本功練到哪兒了?」
&esp;&esp;說罷,兩人對視了一段時間,汪正先移開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