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前嫂嫂(第2/2 頁)

去見了自己的心理醫生，講了近來一月自己產生的變化。其間李承袂有意隱去了裴音的名字，而只談她的影響。

&esp;&esp;“之前做過的那次引起厭惡情緒的訊號測試，我記得結果是包括身體排洩物、內容物，以及性行為的。但我對……她，暈機後的樣子有感覺，持續了很長時間，並且不討厭和她的身體接觸——我指的是很親密的那種，至少要超越親友的範圍。”

&esp;&esp;醫生望著他不語，李承袂知道對方看出他隱瞞了一部分。

&esp;&esp;他擰著眉頭，面無表情地回望，毫無說出剩餘內容的意願。

&esp;&esp;醫生攤開手，以示理解：“……產生厭惡情緒，或進入不應的心理狀態，確實會導致人們害怕互相接觸，尤其是性接觸。但相比於恐懼心理，根據之前的治療結果和您提到的近來的變化來看，我更傾向於，您是害怕成癮。”

&esp;&esp;性是一種能夠成癮的東西，短暫尖銳的快感，足以讓人為此不斷挑戰底線，做出有如禽獸的事情。

&esp;&esp;在父親隱瞞已婚事實，於春喜市和初戀“舊事又重提”的時候，李承袂面對的是病榻上的母親，空闊的家與沉默的傭人。

&esp;&esp;對於外物的依賴未能為他帶來足夠的安全感，或者說，連依賴都未曾有過。因此，李承袂向來警惕排斥這些能讓人成癮的東西，近似於某種積年累月童年創痛下的戒斷反應。

&esp;&esp;醫生由於上次建議透過看色情片治療，並不被李承袂所十分信任，他還在堅持，只是因為需要一個傾訴的出口。

&esp;&esp;在兩個小時的交談過程裡，醫生提出了新的問題：

&esp;&esp;“如果對性生活不感興趣，是因為害怕成癮，那麼先生，會不會您目前的性冷淡，也是一種癮？”

&esp;&esp;中世紀的歐洲貴族與神職人員身上，人的神性與獸性往往以迭加態出現。

&esp;&esp;身染梅毒的創作者能夠寫出神聖的樂曲，人們反覆強調靈魂的聖潔，卻也同時在肉慾中折辱自己。

&esp;&esp;醫生建議李承袂透過主動接觸來脫敏，或者說戒癮：戒掉那種透過壓抑來獲得另類的生理心理上的滿足的習慣。

&esp;&esp;“我已經離婚了。”李承袂表情陰沉。

&esp;&esp;醫生溫和笑笑：“您知道我是什麼意思。色情片只是輔助，開始因為它想到具體的人，已經是種可行的指向……”

&esp;&esp;他坐直了一些，看著自己的病人，儘量真誠地提問：“或許您方便繼續說下去？比如透過討論這個人的身份，來確定您的感情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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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入夜，別墅花園裡的樹木影子錯落，藻荇交橫，有如扶疏。

&esp;&esp;裴音在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前回到家，在準備回臥室洗澡時，她注意到哥哥房間的門半掩著，並沒有被刻意關住。

&esp;&esp;裴音推門走入，直走到黑暗中身影所在位置的三米之外，看到李承袂面朝著她的方向站在陽臺，正在吸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