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像牡蠣(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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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音無比抗拒給哥哥看自己的傷疤，之前沒拆線時還好，及等拆了線，紗布只薄薄裹上一層，她就不再能完全遮住自己傷口的模樣。

&esp;&esp;李承袂輕而易舉化解了妹妹防禦的動作，輕柔又不容拒絕地將裴音按坐在臥室沙發上，半蹲在她面前去拆紗布。

&esp;&esp;裴音氣得直哭，她甚至透過尖叫和罵他壞蛋，手腳並用試圖躲過這個敷藥的過程。

&esp;&esp;李承袂沒有在這件事上慣她。

&esp;&esp;在又一次被裴音用指甲抓到後，他忍無可忍捏著裴音的右手腕，逐步施力把她往下壓，直到妹妹臉上的不甘變成惶恐，才表情淡淡地退後。

&esp;&esp;裴音好像從那晚之後，開始對他的強迫舉動產生了另類的反應。

&esp;&esp;她會害怕，更會感到爽，好像在記起那些暴力行為帶來的痛楚的同時，也會記起自己是怎麼措不及防的高潮，被揉弄敏感的器官。

&esp;&esp;因此在對李承袂抗拒的同時，她又會服從。

&esp;&esp;李承袂並不進行糾正，也不試圖安慰她，只低頭凝視著那道終於裸露出來的傷口。

&esp;&esp;裴音一臉鬱郁盯著他：“你一定覺得很難看吧？”

&esp;&esp;她蜷在角落暗色的小沙發裡，只肯讓男人碰她的手，露出的面板細膩蒼白，整個人看上去像一隻脆弱的牡蠣，彷彿一旦離開沙發，就要變成只會噴淚的軟體生物。

&esp;&esp;——李承袂是這樣認為的。

&esp;&esp;他與妹妹對視。

&esp;&esp;相似的眼睛，截然相反的神情，平靜回應鬱憤、安撫躁怒。

&esp;&esp;“不難看，但裴金金，淡化疤痕也是治療的一部分。”李承袂道，輕輕按了按妹妹纖細手腕上動脈的位置。

&esp;&esp;他俯身靠近，把透明微白的膏藥一點點敷在傷處，而後用棉紗帶裹好，打上精巧牢固的結。

&esp;&esp;過程裡裴音一直觀察著李承袂。他換了件羊毛開襟衫，看起比平時年輕很多，也更像是“哥哥”。

&esp;&esp;裴音發現哥哥來從不會像她一樣緊張地顫動眼睫，譬如此刻，明明她的視線已經足夠囂張，哥哥也只是繼續為她上藥，容忍她的冒犯和挑釁，無動於衷。

&esp;&esp;一點小小的縱容就足夠把她慣壞了。

&esp;&esp;小姑娘裴金金用那種大姑娘的語氣，若有所指地跟面前的男人講話：“——哥哥，這樣，現在這樣，才是真的‘上藥’，對不對？”

&esp;&esp;李承袂抬眼看她，平靜道：“裴音，不論是現在還是之前，剛開始都是真的。”

&esp;&esp;裴音對他對視，半晌怨恨地移開眼，軟塌塌陷進沙發，一句話也不想說。

&esp;&esp;他再一次承認了，承認他對她別有用心。然後呢？

&esp;&esp;他始終不肯說關於愛的任何話。

&esp;&esp;沒有人會喜歡自閉小孩，裴音哀怨地想。

&esp;&esp;尤其還是個滿腦子黃色廢料，因為哥哥拒絕了自己的表白就作死自殺，卻還要死要活要繼續喜歡他的自閉小女孩。

&esp;&esp;李承袂做完所有步驟，擦拭手指，準備起身離開。裴音卻在此時突然拉住他，從身後掏出個扁扁平平的東西遞給李承袂。

&esp;&esp;是一個信封，裡面有東西，而信封是粉色。

&esp;&esp;李承袂接過來，沒著急開啟。

&esp;&esp;“是什麼？”他掂了掂。

&esp;&esp;裴音也沒著急說。

&esp;&esp;“總之，你拿著吧。”

&esp;&esp;她說完就把身子陷進沙發，不再吭聲。

&esp;&esp;現在堆積的、沒說清楚的事情太多，李承袂看了一會兒手裡的信封，大概猜得到是什麼東西，卻並不打算在現在就閱讀它。

&esp;&esp;亂麻一樣的情感，妹妹脆弱得一碰就會碎成篩過的粉末，李承袂想先化繁就簡，處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