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嘔吐袋(第2/3 頁)

煙夾在指間吸得安靜，煙霧過肺，幾乎沒有吐出來的。裴音能聞到一點點菸味兒，有點苦。

&esp;&esp;房間內光線不算太亮，男人站在陰影中，暗色的剪影高大而性感。裴音能看到哥哥襯衫下身體線條隨著呼吸起伏，從胸膛，肩頭到腹下。

&esp;&esp;他看起來陰沉又憂鬱，裴音不曉得具體的原因。

&esp;&esp;但他剛剛說愛我，說“我愛你”。

&esp;&esp;裴音跪坐到李承袂身邊，幸福地抱住他的腿貼緊，反覆在心裡咀嚼方才哥哥說的那幾句話。因為太過高興，連“李承櫻”這三個字也開始覺得順耳。

&esp;&esp;這是哥哥第一次這麼叫她，無比不喜歡的新名字從他口中說出來，竟然令人覺得纏綿。明明這是與李承袂名字無比相似，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親屬關係的名字。

&esp;&esp;裴音仰起頭，抬手去牽他，只是還沒碰到，手腕就被男人扯住。李承袂垂眸看著她，自手腕把她硬生生提了起來，在她因為慣性緊緊貼在他身上後，掐住了她的下巴。

&esp;&esp;他指尖煙味還在，就這麼掐著裴音的下巴，令她有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

&esp;&esp;腿腳發軟，裴音不自覺伸手上去，撫摸李承袂的手腕。

&esp;&esp;“哥……哥哥，輕一點掐我，好麼……”她喃喃叫他的名字，親密至極：“李承袂，李承袂……”

&esp;&esp;她並未如他想的那樣露出膽怯的神態，反而很享受這種狀態。

&esp;&esp;李承袂皺起眉，鬆開手，垂眸看少女縮回地毯，捂著胸口細細喘息，長髮擋住了臉，身形瘦削。

&esp;&esp;“裴音，你要勾引我到什麼時候？”他低低道。

&esp;&esp;裴音喘著氣直搖頭。她本來就很敏感，立即又被這句話傷到了，擺著手跟他辯解。

&esp;&esp;“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esp;&esp;“之前我給哥哥的清潔袋，是信，是情書……哥哥看了嗎？還是一直沒有看？”

&esp;&esp;裴音緊張激動得想吐。

&esp;&esp;“我……我……”

&esp;&esp;她結結巴巴地說一些單字，看李承袂從桌旁櫃子的抽屜裡拿出那隻嘔吐袋。

&esp;&esp;李承袂的反應告訴她，男人或許從拿到它的那一刻，就知道那是一封情書。

&esp;&esp;裴音展開嘔吐袋，抹掉眼淚去看上面的字。幾年暗戀的苦果結成了金子，她抽噎著念自己在飛機上鬼祟寫下的東西。

&esp;&esp;裴音已經不想把嘔吐袋上的文字說成是情書了，這就是她傾瀉於筆端的嘔吐物。

&esp;&esp;左摘右看來的句子，半背半抄寫出來的東西，什麼都證明不了，最多能說明她對觸碰李承袂、對觸碰他的身體有多麼渴望而已。

&esp;&esp;“穿越大半個中國去、去睡你……”

&esp;&esp;她逐漸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睡你，嗚……和…被你睡是、是差不多的。”

&esp;&esp;裴音讀得很動情，大概因為剛才哥哥說了很重的話，讓她傷心了。

&esp;&esp;李承袂一頓。

&esp;&esp;他知道這兩句話來自一首詩，現代詩。

&esp;&esp;其實，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無非是

&esp;&esp;兩具肉體碰撞的力，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

&esp;&esp;無非是這花朵虛擬出的春天讓我們誤以為生命被重新開啟

&esp;&esp;大半個中國，什麼都在發生：火山在噴，河流在枯

&esp;&esp;一些不被關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esp;&esp;一路在槍口的麋鹿和丹頂鶴

&esp;&esp;我是穿過槍林彈雨去睡你

&esp;&esp;我是把無數的黑夜摁進一個黎明去睡你

&esp;&esp;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一個我去睡你

&esp;&esp;當然我也會被一些蝴蝶帶入歧途

&esp;&esp;把一些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