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清白的我們(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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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時近年關，車駛向市中心的路上，沿途已經有彩燈掛懸。

&esp;&esp;裴音今晚難得沒穿裙子，長褲寬鬆，腰腹處覆帶收緊，她穿著駝色的貼身絨衫，縮在副駕駛座位裡聽電臺放的音樂。

&esp;&esp;“我知道你為什麼今天突然過來，”裴音看向窗外：“爸爸媽媽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esp;&esp;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手在車窗上摁出一個個指紋：“否則，怎麼會一見到我們在一起，就說那麼難聽的話。”

&esp;&esp;聽裴音的語氣，就知道剛才的事對她打擊應該不小。李承袂正想開口，餘光裡妹妹已經側頭望過來：

&esp;&esp;“哥哥，我們現在看起來……是不是很清白？”

&esp;&esp;李承袂沒有立刻回應，看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探手過去揉亂女孩子的發頂。

&esp;&esp;人通常在什麼情況下說清白？遭到攻訐，被指責不潔的時候。她到底年紀還小，否則決計不會試圖用“清白”來形容他們的關係。

&esp;&esp;而眼下，合適的距離，正常的音樂，微冷的氣氛，確實足夠清白，清白得像一對不熟的兄妹。

&esp;&esp;“清白嗎，”李承袂看著眼前春喜市中心的夜景，幢幢寫字樓壁的玻璃像海水反光。

&esp;&esp;他道：“清白的我們馬上就要接吻了。”

&esp;&esp;裴音一怔，轉過身來貼著靠背，看著正在專心開車的男人。

&esp;&esp;她這時才發現哥哥著裝的正式。之前很少見到他穿深灰色的西服，大衣上的肩針之前沒有見過，比碎金的那款要低調一些。

&esp;&esp;對於她來說乍然而至的衝突，對哥哥而言意料之中。他就是特地為這件事回來的。

&esp;&esp;“剛才……哥哥有聽到全部嗎？我沒有任由媽媽罵。”她絞起了手指頭，偷偷看向他，看一眼就收回，眼神很小心。

&esp;&esp;“我說……”

&esp;&esp;李承袂當時闖進去，只是因為直覺。那種微妙的預感令他覺得不對，果然，剛開啟門就看到了裴琳揚起來的手。

&esp;&esp;雖然沒聽到裴音最後說的話，但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他搖了搖頭：“那是你媽媽，其實沒必要跟她那麼講。”

&esp;&esp;裴音猛地轉頭：“你知道？”

&esp;&esp;——猜也猜到了。

&esp;&esp;李承袂沒有立即說話，半晌，他才道：“裴琳心裡再怎麼不滿，也還是會向著你的，沒有媽媽會不護著自己的小孩。你那樣說她，她大概會傷心。我不關心裴琳，只是不想看到你後面心軟為此後悔，最後又難過。”

&esp;&esp;裴音一怔，又想起哥哥已經沒有媽媽的事。她跟哥哥同仇敵愾，但也有無法和他共情的地方。

&esp;&esp;當兄妹同樣作為小孩來論的時候，哥哥其實比她還要可憐一些。

&esp;&esp;裴音伸手覆上李承袂放在方向盤上的右手，鼻音濃重：“對不起……”

&esp;&esp;李承袂翻手握住她，輕輕捏了捏，沒有說話。

&esp;&esp;這種事情本就不大能講的清楚，父母那一輩的事情與她無關，哥哥受的委屈也不是她造成，但裴音還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esp;&esp;想不出解決辦法，本意明明是告狀，說著說著自己又成了犯人，裴音呆呆蜷在副駕，因為想不明白，又紅著眼眶揉起眼睛。

&esp;&esp;她癟著嘴：“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我爬親哥哥的床呀？我、我……我喜歡上你的時候，你明明還不是我哥哥。非要說的話，如果不是媽媽，如果不是她非要嫁……”

&esp;&esp;附近車道不能停車，李承袂看著前方，輕輕敲了幾下方向盤，往前開了一會後徑直拐進最近的住宅區。

&esp;&esp;期間他看著裴音開口：“你想想看，真的沒有爬床嗎，裴金金？”

&esp;&esp;裴音哽住了，整個人連帶流到人中的鼻涕都停頓了一秒。

&esp;&esp;電臺正放到一首舒緩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