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效藥(第2/5 頁)

翻滾時被撞得打擺的蒼天大樹，在心裡捏了把冷汗。

&esp;&esp;“八分鐘。”雷丞忠嘆著氣，伸手抹了把臉。

&esp;&esp;“……小陽是松柏志願的第一批哨兵，他……今年剛滿十八歲。”桑少煊咬著牙說話，他深吸一口氣，眼睛瞪得通紅。

&esp;&esp;松柏志願的參與者幾乎都是喪親的孤兒，他們沒有監護人，過早的投入社會，資料顯示陽浩禹十六歲時覺醒哨兵體質，但在十五歲時就在松柏志願的推動下投身軍營。這個志願後來因為參與者年齡線過小，輿論反響很不好，被群眾稱作揠苗志願，沒幾年就停辦了。

&esp;&esp;但陽浩禹一直呆在軍營裡，成為哨兵後也沒有去軍校，而是呆在軍營和同為哨兵的幾位老班長求教。

&esp;&esp;這就是為什麼他年紀最輕，卻擔任了哨所裡的副哨長。

&esp;&esp;多年輕啊，石靜想。

&esp;&esp;沉默蔓延開來，所有人安靜注視著遠處似乎已經完全淪為野獸的哨兵，氣氛沉鬱滯澀，只有嘶鳴聲不絕於耳。

&esp;&esp;“等它冷靜下來，你帶我下去看看。”石靜打破沉悶，她上前幾步拉住雷丞忠握成拳的手，男人側過身沉默著注視了一會兒石靜，點了點頭把她攬到身旁。

&esp;&esp;風呼嘯著穿過山谷，厚厚的雲層中開始隱約閃動電光，陽浩禹重新把自己包裹起來，這次它連痛哼都沒有，悄無聲息的縮在自己構建出的繭房裡。

&esp;&esp;石靜和雷丞忠小心地接近它，確實像雷丞忠說的那樣，暫時脫離狂躁的陽浩禹沒有表現出攻擊的意圖，只是在石靜伸手觸碰它時抗拒的翻了個身。

&esp;&esp;石靜蹲了下來，從盤起的頭髮裡伸出兩條細如面線的精神觸角，輕輕搭在蝙蝠的翅膜上。

&esp;&esp;「陽浩禹。」她呼喚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

&esp;&esp;「讓我看看你，好嗎？」觸角末端抵在翅膀邊緣，往裡探去，石靜將視覺神經與之相連，這才勉強看清陽浩禹此時的情況。她撫過陽浩禹臉上的絨毛，蝙蝠臉上多了一道深深的裂口，正在潺潺流血，應該是剛才發狂時被它自己抓開的，石靜輕柔的擦拭掉它臉上的血漬。

&esp;&esp;「……舒服。」

&esp;&esp;石靜聞言頓了頓，那個聲音繼續說「好舒服……要死了……」

&esp;&esp;「舒服？」觸角疑惑的晃了晃，怎麼會舒服呢？陷入異化後期的哨兵沒有得到實際的安撫是不可能感覺舒適的呀。

&esp;&esp;明明不久前還痛苦到發狂，陽浩禹的聲音裡卻有一種飄飄然的愉悅……這很不尋常。兩根觸角交織著遊走，在昏暗無光的環境裡仔細打量起陽浩禹的模樣。

&esp;&esp;什麼都沒有，和榮九說的一樣，陽浩禹身上沒有被他人造成過的外傷，除了被它自己抓撓的傷口外，就是一些翻滾中的剮蹭傷。石靜擰著眉頭，放大感官，觸角深入到毛髮之間，終於在大狐蝠脖頸兒處的絨毛上發現了細微的白色粉末。

&esp;&esp;這是……

&esp;&esp;觸角在哨兵脖頸上蹭了蹭，原路返回。粉末殘留的太少，要不是觸角本身敏感加上石靜放大了感官，找到線索的機率幾乎為零。

&esp;&esp;觸角停留在石靜鼻腔下，她細細地聞了聞，有些疑惑的眨眨眼，微微仰頭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esp;&esp;這是……溢安粉？

&esp;&esp;石靜這下是真的有些疑惑了，溢安粉是早些年很普遍的精神類藥物，常見於輔助治療哨兵精神暴動，吸入後有一定的催眠效果，吸入過量則會讓哨兵陷入昏睡，身體會自主回憶體會過最愉悅舒適的一刻，但效力會隨著使用次數增加而降低，在幾年前就漸漸被新的藥品淘汰了。

&esp;&esp;這樣看來，陽浩禹感到舒適才是正常，反而是之前狂躁的反應變得怪異起來。

&esp;&esp;溢安粉裡的成分大都很常規，只有一味花粉提取物很特殊，在石靜的認知裡，這種花粉只有在和它的果實共同攝入時才會在哨兵體內產生劇烈的排異反應，症狀包活心悸、分裂、狂躁、反覆——

&esp;&esp;石靜定定的看著陽浩禹，觸角在頭上糾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