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法隨(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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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夢境裡第一件不尋常的事，發生在陽浩禹中考前。

&esp;&esp;石靜還能從傳輸到的記憶片段裡翻出當時的場景，彼時正值二月末，空氣中還帶著南方地域明顯的溼寒，她邀請陽浩禹到她好不容易蓋起的小別墅裡……順帶一提，石靜作為一個模擬遊戲愛好者，雖然牴觸嚮導能力帶來的失調感，但十分喜歡運用能力做一些現實裡做不到的事，比如像現在這樣，親自蓋起一棟房子。

&esp;&esp;就像在玩《模擬人生》，石靜對此頗為熱衷。

&esp;&esp;總而言之，她建造了一座屬於自己的小別墅，並把陽浩禹帶回了家。

&esp;&esp;“松柏計劃”一詞出現在兩人耳邊時，他們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厚厚的毯子蓋在腿上，茶几前還擺著個五面取暖器，天氣不算太冷，取暖器只有正上方的石英外管亮著紅光，網罩上烤著幾個緩慢膨起的豆腐和大米制成的餌塊，在邊緣處還放了幾個沒剝皮的小橘子，被焗得縮成一團。

&esp;&esp;斥巨資購入的電視裡，畫素點擁擠在不大不小的螢幕中構成有些年代感的畫面，大字報一樣播放著“松柏計劃”的招募要求和宣講。陽浩禹聽了一會兒就感到了無聊，伸手摩挲著從沙發縫裡掏出遙控，理所當然的調了臺，正吃著腰果的石靜轉頭看了他一眼：“不去參加嗎？”她咀嚼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esp;&esp;陽浩禹愣了愣，有些驚異石靜會對此有興趣：“如果你想讓我去……”在相處的一年多時光裡，他雖然嘴上時常埋怨石靜天馬行空的想法和要求，但大多數時候都對石靜言聽計從，導致石靜經常有一種不管自己要求陽浩禹做什麼，他都會去做的錯覺。

&esp;&esp;……也許不是錯覺。

&esp;&esp;“沒，我隨便問問。”石靜平靜的回過頭轉移話題：“誒，別調，看動物世界！”

&esp;&esp;也是，不用負擔奶奶醫藥費的陽浩禹，根本沒必要去參加松柏計劃。這一次，他可以平平淡淡的長大。

&esp;&esp;“奶奶的轉院手續已經辦好了，到省會治療條件會有很多，療養環境我去看過，覺得還可以。”舅奶奶的身體一直不見好，人雖然已經清醒了過來，但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哪根腦神經，說話的時候前言不搭後語，石靜在詢問過舅奶奶和陽浩禹兩人的意願之後，決定讓老人家轉到醫療條件更好的省城。她算了算時間說：“到時候我幫你請幾天假，我們一起送奶奶。”

&esp;&esp;“嗯。”陽浩禹點點頭：“要帶些什麼嗎？”

&esp;&esp;“不用。”石靜想都沒想：“你把自己打包好就行了，治療週期可能會很長，等我們回來，我會在那邊安排人照顧她。”石靜有些話沒說出口，既然陽浩禹不再參加松柏計劃，那她

&esp;&esp;蓋在兩人身上的厚毯子垂落在地上，石靜低頭去撿，烤火器上的餌塊鼓起一個的氣泡，撐裂烤得乾脆的外皮，又“啵”的一聲炸開，快速癟了下去。

&esp;&esp;“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石靜忽然開口，陽浩禹一時沒有回答，電視機裡的冰川映在兩人眼底，帝企鵝寶寶跌跌撞撞的奔到父母腳下，一顆豆腐在烤火器上翻了個身，爆出白嫩嫩的漿。

&esp;&esp;“好。”他說。

&esp;&esp;在奶奶轉院後的第五天，陽浩禹離開了生活十叄年的家，搬進了石靜的房子裡。

&esp;&esp;而第二件不尋常的事，發生在陽浩禹升上初中後。

&esp;&esp;在陽浩禹看來，石靜本人多少帶著點瀟灑不羈的女俠氣質，雖然他周圍的人幾乎都預設了石靜是陽浩禹親媽，但他本人才是最清楚來龍去脈的那一個，曾經他不止一次在背地裡覺得自己就像武俠劇裡被幕後大boss撿到的小孩，會被石靜培養起來做死士什麼的……

&esp;&esp;簡雙甩了甩斷墨的筆桿：“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你和她變成植物人的弟弟很像，所以她硬追著你給你錢、幫你奶奶治病、給你輔導作業&esp;、蓋了棟別墅讓你住，還買了輛車接送你上下學。”

&esp;&esp;陽浩禹：“你他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esp;&esp;“不是一個意思嗎——”簡雙唉聲嘆了口長氣：“誒，我為什麼就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