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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才轉來的日本,他在那邊當然有不錯的朋友,不過也很少見面,能在這碰見屬實意外了。
“我們還想給你一個驚喜!好啊,沒想到你有了女孩就忘了朋友!”
另一位友人晃晃手機,示意青木看訊息,幾十分鐘前他們給他發了不少,但沒有一條是回的。
“……沒注意到,抱歉。”自知理虧,青木收回臭臉,但話又說回來,“你們別亂說,這是我朋友,而且是男生。”
亞瑟:“你別騙人。”
“……我聽得懂。”柳風適時開口,沒有把剛才亞瑟他們冒犯的話單拎出來,“你們好。”
剛才還大大咧咧恨不得讓青木臉黑的男生們,瞬間老老實實坐下來,手和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
青木稀奇地左右看看,又暗聲罵了句什麼。
“我吃完了,先走了,你和朋友們好好相處吧。”這句是英文,柳風朝侷促的幾人點頭,走得很快。
“你們腦子有問題吧?”
青木沒忍住,不同國家文化不同,亞瑟他們習慣了毫不遮掩的過嘴癮,但不一定能讓柳風接受。
“……不好意思啊。”
過了一會兒,亞瑟問:“能給我那個男生的聯絡方式嗎?”
“滾滾滾,你想得還挺美。”
雖然重逢就出了點問題,但幾人好歹從小玩到大,青木對於許久未見的朋友更多的還是開心,於是話題慢慢轉到了他們怎麼會過來這件事。
而在青木眼裡可能被冒犯到了的柳風僅僅是想把時間留給他們相處,並沒有生氣。
“嗒。”
“嗒。”
“嗒。”
每走一步,就有一聲契合的、模糊的響動,隔著水似的,混雜在周遭別的聲音裡,傳進柳風耳朵。
照著來時的路往公寓樓走,但到了樓下柳風換了個方向,自己一個人坐在了背面小道的長椅上。
這裡背陽,落日甚至沒有機會再照到這裡,光與暗的分割交鋒在不遠處的草地。
佐久早終於從教練那回來,他洗完澡把被弄髒的球服洗得非常乾淨,直到沒有一點點的桃子味後才放心把衣服晾出去。
柳?他在那幹嘛?
站在高處只能看見柳風逐漸融於昏黃的頭頂,離了有幾十步的距離,盛大的餘光正慢慢消退,好像世界要把他拋棄一樣。
佐久早看了有十幾分鍾,最後轉頭離去。
下樓碰到剛回來的宮侑他們,兩兄弟彆彆扭扭跟他道歉,還說可以幫佐久早洗衣服,結果換來佐久早更難看的表情。
“哇,我已經跟他道歉了啊,這下總不能賴我了吧。”
“幫他洗衣服你也好意思說?佐久早肯定很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吧!”
兩人特點鮮明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聽不見,佐久早到後面已經是在小跑了,他也說不清自己現在在幹什麼。
等終於看見柳風,佐久早緩下來,裝作很自然地過去,他站在長椅後面,跟柳風看同樣的風景。
“柳。”
“聖臣?!我剛才還到處找你來著。”
柳風抬頭,“你幹嘛突然出現,嚇我一跳。”
“路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公寓樓的正門在另一邊吧?這麼遠,你路過?”
“不行嗎?”
“行行行,路過。”
佐久早戴著口罩,因為劉海,柳風不太能看到他的具體情緒,仰視的角度除了長袖襯衣露出的一點蒼白脖頸,什麼也看不到。
而男生突然問他,“柳,為什麼我感覺你越來越安靜了。”
一四四 給你,我這酸澀而又隱晦的喜歡……
如果問佐久早, 喜不喜歡柳風。
佐久早會說,不喜歡。
如果問討不討厭。
佐久早會說,不討厭。
他坦誠自己的內心,這個介於剛剛好、卡在中間值又完全不會偏向任何一邊的感情, 才能讓佐久早有安全感。
一種不會失控的安全感。
他習慣做好最壞的打算, 比起不怎麼好聽的“消極”一詞,佐久早喜歡用“謹慎”來代替, 謹慎好像能讓所有未知的事物變得那麼可知一些。
最初的他對於柳風有種本能的討厭, 像憂鬱的心情討厭突如其來的暴雨,像剛鋪好的瀝青路討厭疾馳而過的卡車, 像初春黑滯的泥巴討厭破土而出的草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