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 卷一上 高帝本紀第一上(第2/3 頁)
九月,既西鄉,泝至白帝,拔之。緣江岸西上,所在報捷,克定巴土。
九年二月,既定巴中,帝會諸將,問曰:“今欲北,莫若自上庸而如中原,或搗漢中而取關右,宜何者?”諸將以為,若入川者,又須奪關右,難也;從上庸發,直搗中原,兵可不日近雒都,易也,且若擊川秦,孤軍而行,發上庸,與郝應可合。
帝心在川蜀,聞諸將此言,嘿然不應,聖王明帝意,乃曰:
“今兄上已取巴東、巴西、上庸三郡,自可獨成一業。雖兵馬不足四萬,而宿將精兵,非不可假以成事。若道上庸,雖沮少,而必附於郝將軍,彼眾而我寡,則仰人鼻息,君上有龍虎之志,豈可委質於他人,此一也。
中原與荊襄相連,使我取之,安能不為郝將軍所內?若克定川秦,則益雍皆為我所有,夫此天府之國,若據之,北可圖晉涼,東可入中原,進可輝揚大義,退可固關自守,此天所以成君上之業也,闔棄之?此二也。
夫梁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我兵出上庸,偪中原,指雒都,其必傾天下之兵以鬥,我寡而敵眾,安能必勝?然若我入川蜀,任郝將軍擊中原,則梁必虛西兵以東鄉,我可收益雍如探囊,此三也。
觀此三者,則入川為上,而出上庸為下矣,竊為兄上謀也。”
帝大悅,拊之曰:“此吾高遼也。”諸將盡以為然,遂委兵一萬於任成,使聲助於郝應,自將餘兵二萬餘向巴郡,臨江、枳縣不戰而降,遂薄江州,明王所部先登,克之,乃取巴郡。西拔犍為,又徇越嶲,降太守李柯良。東南趣牂牁,太守郭孝成與聖王友,遂招納,以孝成為前將軍,都督前鋒,北鄉廣漢,收降克定,遂入蜀郡,合圍成都。
十月,刺史劉節降。時帝收合巴東、巴西、巴、牂牁、越嶲、犍為、廣漢、蜀,凡八郡,益州之內除漢中未下,皆已俯首,遂使告凌北距劍閣,以為北圖。
十年春正月,郝應稱魏王,書以帝為益州牧、爵蜀國公。帝既得書,諸將稱喜,帝面無色,罷退諸將,留聖王、明王、管恪。帝目聖王,聖王意之,勸帝自為,明王、恪然之,帝遂喜。
二月,帝於成都稱秦王,拜聖王為相,郭孝成為大將軍,告凌為前將軍,明王為左將軍,任成為右將軍,管恪為後將軍。書與郝應,言約為兄弟。
已王,帝諮於聖王曰:“孤已克定八郡,今欲北鄉而入關中,燕樂未央,飲馬涇渭,賢弟以為何如?”王對曰:“王上雖已平巴蜀,然兵乏而糧闕,非可以與中土相抗。且關中隔函谷而望梁都,脫其失,恐梁悉兵以距我,若我無十萬之師,非可以相當。固王若欲立馬驪山,則須先穩固巴蜀,廣興耕鋤,名法定律,內安流民,綏撫戎蠻,募兵選將,繕甲積糧,待郝應趣梁廷以無力,兵出劍北,克定漢中,馬踏雍陝,一清關內,則可東出函谷,興義討梁,時百姓必鹹簞食壺漿以迎王師,於是中原可平,帝業可就矣。”
帝曰:“善。”於是從之,命王選良吏明法者定《秦律典》,勸課農桑,招合流民,綏撫蠻戎,擢舉賢良,募兵選將。至十三年,糧積盈於廩,錢溢漫於庫,士庶奔赴千計,帶甲已逾十萬。
帝復問於聖王曰:“今可北鄉不?”王曰:“可以孝成為帥,取漢中,北略長安。”帝遂委軍於孝成與聖王,使北取漢中。至十三年秋,漢中悉定。
十四年春,時郝應兵逼豫州;山東義軍袁善略青州,斬牧呂廠;江南義軍士尚略揚州;鮮卑、烏丸侵河北。故梁廷盡拔關內之兵以赴關東,以是遂有圖於雍陝。正月,帝親御兵七萬,以劉停為鋒,趙政、趙之揚為將,北圖關右。
明王先軍二萬拔陳倉,順渭而下,至於武功,復克之,帝乃使趙政徇槐裡,趙之揚薄鄠縣,中軍渡豐水,偪長安。
長安守兵惟二萬,帝攻之,強下,而秦軍傷重,使明王東拔馮翊,趙之揚略北地,趙政克京兆,詔聖王發川中兵舉武都。郡縣多降,鮮有敢抗,帝撫慰綏安,選置長吏。
十四年夏五月,郝應於南陽稱帝;九月,袁善於琅琊稱帝,號陳國;十五年正月,士尚於建鄴稱帝,號吳國。十五年二月,梁西域長史黃抗自立大夏國王,鎖西域;四月,涼州牧馬隆自封涼王,立百官,霸河西隴涼之地,絕梁使;帝書與夏涼通好。
十月,聖王偕百官奉表曰:“暴梁無道,殘戮黎民,故天下四起兵戈以欲除害,王承萬民之意,受天地之託,龍起義軍,章揚大德,以是簞食壺漿,望風歸順,遂舉巴蜀如卷席,徇秦雍如撣手。今乾坤動盪,聖恩縣失,布衣翹首以待治,黔首踮足以望德,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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