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裴軼淵回府,邵珈辰負荊請罪(第3/5 頁)
磅礴的飛鷹、
京城長街,日光被街邊樓閣切割,灑落斑駁光影。
他坐的這輛墨色馬車轆轆駛來,車身仿若巨獸,精鐵鑄就,鑲著暗沉的銀紋、
在光影中時隱時現,神秘又透著肅殺。
拉車的駿馬,通體烏黑,鬃毛飛揚如烈烈旌旗,四蹄刨地,每一步都踏出金石之響,好似裹挾著千軍萬馬的磅礴氣勢。
車簾霍然掀開,他目光冷冽盯著路面。
他一襲暗色長袍,裹著緊實健碩的身軀,肌肉緊繃,似蘊含無窮力量,隨時能暴起撲殺。
墨髮束於腦後,幾縷碎髮垂落額前,不羈中添幾分狂野。
面龐仿若刀刻,輪廓剛硬,濃眉斜飛入鬢,眉下雙眸恰似寒星,又冷冽如霜刃、
幽深得不見底,只隨意一掃,街邊眾人頓覺如墜冰窖,那目光似能穿透皮肉,直刺人心,叫人膽顫。
身旁矮几上,鋪展著京城佈防圖,手指修長有力,沿著街巷脈絡緩緩挪移、
不時輕點幾處要地,似在排布棋子、謀劃棋局,周遭的喧囂仿若隔世、
在他的籌謀天地,於方寸馬車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運籌帷幄之姿、
仿若掌控全域性的執棋人,任局勢變幻,皆在其算計之內,穩坐這移動“帷幄”,靜候風雲變幻時。
結果,他話一落……
林殊,就開始接話:“是!是!屬下這輩子就沒有見過像邵大人這般,當了官還君子風範這般強、
以厚德載物的之人……”
林殊誇起話來,滔滔不絕……
話到一半,感覺後背有點涼……
下一秒就被人從馬車前面扔了下去。
林殊:慘了!他這是忘了在誇邵大人前,先誇他們主子一句:
他們主子是天底下最有君子風範之氣,處事大氣磅礴……殺伐果斷……
比律法還公正嚴明……
但是,此刻,被扔在地上……是不是有點晚?
邵珈辰還跪在地上,目不斜視,脊背挺直,一步步走在石板路上,腳下血印淺淺、
他似不覺疼痛,唯有緊攥的雙拳彰顯內心波瀾。
人群越聚越多,嘈雜聲如沸水。
忽然,一尖細嗓音拔高音量喊道:
“那劫囚,聽聞,竟是長公主,墨沐澞所為!”
這話一落,便恰似巨石砸入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
“啥?那太上皇嫡女,長公主咋會幹這事,大理寺的犯人也敢劫?”
一粗壯漢子瞪大了眼,滿臉不信,撓著頭嚷嚷。
“噓,小點聲,長公主那可是金枝玉葉,咱可惹不起,不過這大理寺卿也著實可憐咯。”
一婦人趕緊扯了扯漢子衣角,壓低聲音,眼神卻不住往邵珈辰那兒瞟,滿是憐憫。
邵珈辰身形微微一滯,旋即繼續前行,嘴角浮起一抹堅韌的悲涼,低聲有詞:
“…地牢被竊,犯人被劫,是本官監管不當…”
血順著脊樑滑落,他的身影在眾人目光與議論聲中,漸行漸遠、
似帶著孤注一擲的悲壯,朝著皇宮方向堅定而去。
直到邊走邊跪,經過餛飩攤。
烈日灼燒著石板路,邵珈辰背上荊條,鮮血已將衣衫浸透,結成暗紅色的痂塊,又被新湧出的血衝開。
他每一步都邁得沉重,身軀顫抖,卻咬著牙在大理寺外直直跪下,膝蓋與滾燙地面相觸,發出沉悶聲響。
“邵大人,您這是何苦!”
街邊賣餛飩的老者抹了把眼角,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
往昔,他被無賴訛詐,險些傾家蕩產,是邵珈辰明察秋毫,還他清白,如今見恩人這般,心疼不已。
邵珈辰額頭豆大汗珠滾落,混著血水淌下臉頰,他神色堅定,拱手謝過老者關心,而後膝行向前。
百姓們自動讓出一條路,目光滿是敬重與憐惜,自發簇擁其後,隊伍如蜿蜒長龍。
此時,天空忽地陰雲聚攏,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一憨厚青年,曾因邵珈辰洗刷冤屈,重獲新生,趕忙撐著傘衝到邵珈辰身旁,為他遮雨、
手臂因激動微微顫抖:“大人,俺這條命都是您給的,不能讓您淋著。”
邵珈辰仰頭,雨水濺在臉上,他眼中淚光閃爍,感激說道:
“多謝鄉親,只是珈辰乃陛下親御大理寺卿,如今看管不當,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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